力猛攻。旁邊的伍隆起則滿不在乎的說道:“速度快有屁用?韃子的騎兵再厲害都是在陸地上,在水面上,是我們的天下。”
“伍將軍,千萬不能輕敵。”陳宜中提醒道:“剛才戰事能夠這麼順利,全因為蒙古韃子輕敵,他們的船隊還沒出全力,董文炳和蒙古水軍萬戶解誠也不是光吃素的善男信女,接下來還有惡戰等著我們。”
“怕什麼?我們有賈丞相的手雷,還有你發明的水雷戰術,只用了一百來顆手雷就幹掉了韃子四十條條大船,這樣的大船還能韃子有多少?咱們只要把他們的大船全乾掉,還怕那些載兵不多的小船快船?”伍隆起是個天生的樂天派,見己方很輕鬆便消滅了蒙古軍先鋒船隊,不由生起了輕敵之心。
“沒那麼容易。”陳宜中很是理智,並沒有被暫時的勝利衝昏頭腦,搖頭說道:“剛才我們的戰術能夠輕鬆得手,全因為韃子沒想到也沒見過我們的新戰術,大船小船和我們的小船隊糾纏在一起,這才給我們的水雷手製造了可乘之機。一會蒙古韃子船隊再來的時候,一定會對我們的水雷戰術小心提防,也許會用什麼辦法來剋制我們的水雷手——就算他們一時半會想不出剋制水雷手的辦法,只要加快速度全力行駛,我們靠游泳行進的水雷手就沒辦法追上和接近韃子的大船。”
“那你再想一個辦法,讓韃子的大船和我們糾纏做戰,給我們的水雷手製造機會。”伍隆起把動腦筋的事踢給陳宜中,“至於和韃子船隊硬碰硬的死戰,那就交給我。”
“那有那麼容易?”陳宜中一笑,心說韃子軍隊裡又不是沒有聰明人,根據剛才的情況,肯定能猜到我們是靠逼得他們船速放慢才有機會炸船,那還會給我們糾纏做戰的機會?不過陳宜中也知道水雷戰是自己手裡的唯一王牌,盡力開動起腦袋琢磨,怎麼才能給水雷手製造炸船機會?同時陳宜中又指著江中仍未全部沉沒的蒙古軍隊大船,命令道:“快去把那幾艘船幹掉,落水的水手全乾掉,我們沒時間收容俘虜,別給韃子船隊把他們接應回去的機會。”
正如陳宜中所料,與此同時的蒙古軍淪河水營中,率領鐵騎回援的蒙古大將伯顏和蒙古水軍萬戶解誠、忽必烈最信任的謀士子聰、以及董文炳等人正在飛快分析剛才的戰敗原因,肩膀上多了兩支來不及拔除羽箭的董文用含淚向他們介紹道:“就是那種在水下會莫名其妙爆炸的新式武器,炸沉了我們所有的大船,四十條大船上的弟兄啊,逃回來的連三分之一都沒有。”
“我們又中賈似道的計了。”別看未來的蒙古第一大將伯顏現在才有二十四歲,但他的氣質和舉止風度已經不亞於久經沙場的宿將老將,面對剛剛經歷的慘敗時,伯顏英俊的臉上絲毫不露頹勢,也沒有向敗將董文用和董文忠大發雷霆,理智的分析道:“察必郡主失陷宋營之時,曾經發現賈似道出現在一個發出巨響的現場,當時察必郡主為了查明巨響真相,不惜隱藏身份冒險進入宋營,不想賈似道卻利用察必郡主給我們送來一條假情報,用一個大炮仗騙得我們對他掉以輕心,不做防範。現在看來,賈似道當時就是在試驗那種能發出巨響的新式武器,並用這種新式武器給了我們迎頭痛擊。”
“無恥小人,竟然用詭計欺騙我們美麗的察必郡主。”除了子聰和董文炳之外,包括解誠在內的蒙古眾將都抱怨起賈似道的卑鄙無恥兼下流和缺少騎士風度。董文炳則向兩個弟弟問道:“二弟,三弟,南人的新式武器究竟是什麼模樣?怎麼運用?你們看清楚沒有?”
“天太黑,現場又太亂,我們找了半天都沒看清楚南人的新式武器。”董文用老實答道:“只知道那種新式武器是在戰船吃水線附近爆炸,一下就能炸出一個五尺多寬的大洞,根本沒辦法堵塞,如果是在江心,只要一下就能幹掉我們一條船。”
“沒用的東西,打了敗仗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輸的。”董文炳惱怒的向兩個弟弟訓斥。一直沒有說話的子聰卻抬起頭來,又向董文用問道:“董將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你說過,南人在使用那種武器之前,是用詭計騙得你們的船隊和他們小船糾纏之後才使用的新式武器?對嗎?”
“沒錯,當時我以為姓陳的南人都統制缺乏經驗,又看到南人的小船和大船脫節,就指揮船隊衝上去,想要先消滅南人用來掩護大船做戰的小船,沒想到那是南人的詭計。”董文用低著頭含淚答道,無比後悔自己的鹵莽舉動,才給蒙古軍船隊造成那麼大的損失。伯顏和子聰卻是雙雙眼睛一亮,異口同聲說道:“這麼說來,南人的新式武器是隱藏在小船之中,並且只有在我們的船速放慢的時候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