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
“你好,請問這裡能辦理業務嗎?”我正在發愣,一個男人在我面前站住。
“哦,可以,請坐。”我回過神來,示意男人坐下,“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男人慢慢地坐下,直直地盯了我幾秒鐘,忽然叫道:“華嬋?”
我心一驚。一般客戶,只會記得你的工號,好的頂多記住你的姓,但那一定是經常過來的大客戶——不過大客戶過來,一般也不會這麼客氣。
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面若中秋之色,形容優雅,濃密的睫毛,很有心事的雙眼,最吸引我的是那淺淺的唇色及微翹的唇峰。
“不記得我是誰了?”男人一笑,竟然還有酒窩。
“面熟”確實面熟,但印象並不深刻。
“我,沈雷啊!高中,腳踏車送你回家?”男人笑著。
我輕輕地吸了口氣。如果換做是別的老熟人見面,我一定會很高興,可是沈雷是的,我想起了腳踏車上的約定;想起了當年我們是因為什麼吵崩的,想起了我問他是否當我是朋友時他的表情。雖然我說過,時隔多年,我已經不再怨恨沈雷了,但並不表示我已經忘記,那種背叛和欺騙的感覺,至今想起,我依然有些害怕。是的,我見到“老熟人”並不激動的原因,就是因為這種感覺已經成為了陰影。
和當年相比,沈雷的相貌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就是體格更像一個男人那樣魁梧了,還有,就是眼神。我記得我說過,第一次見到沈雷時,他的眼神是文采飛揚,但多年後的今天再看見他,我總覺得他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真的把我忘記了?”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我們互相客套了幾句後,沈雷掏出手機,一邊操作一邊問:“你的手機號是多少,以後常聯絡?”
我猶豫了一下,但是又不是很好意思拒絕這樣一個熟人,於是還是告訴他了。完畢,我沒有意思問他的手機號。
沈雷很主動地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這是我的名片。有空聯絡我,咱們出來坐坐,好多年沒見了。”
我雙手接過名片,心想,沈雷你也許忘了我們是為什麼再也沒有聯絡了吧。可看看此時的沈雷,真的就和老朋友見面一樣高興熱情,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也許吧,時過境遷,那些小伎倆都已封存在久遠的學生生涯裡了。
我低頭看看名片:某某公司的總經理。嘴上說:“呦,失敬了,原來現在應該稱呼您沈總了。”心裡卻說:現在的總經理還真是一抓一大把呢。
“別別別,”沈雷搖搖手,“繼承家業而已。”
我回憶起當年沈雷說過,他寧願繼承家業,也不願活在生母的遺願中。看來,他還真繼承家業了。
“下班後有時間嗎?出來坐坐?”看我好像在思考的樣子,一言不發,沈雷發出了邀請。
“很抱歉,我今晚有事。”我根本沒事,但我不想去,因為和沈雷好像沒有什麼太多的同學之情存在,我覺得我們之間也不會有什麼共同語言。
“啊,那好吧,有空聯絡我。”沈雷猶豫了一下,站起來走了。
幾天之後的週末,沈雷又給我打電話,邀請我一起出來玩。我又拒絕了。
幾次三番之後,我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再拒絕沈雷了。
“華嬋,週末有什麼安排嗎?一起出來玩吧?”
“去哪兒玩?”
“你說吧。”
我說?我心裡想我其實根本就不想出門。我哼哼唧唧半天,也沒有想到要去哪裡。
“如果市裡沒有什麼想玩的地方,咱們可以開車去遠一點的地方啊。”沈雷提議道。
我忽然想起來小狗的糧食快吃完了,該去買狗 糧了。“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去一個地方?我想到城邊的環道上去一下。”
“可以啊,”沈雷很爽快,“那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我想去給小狗買點狗 糧。我們家小狗吃的是愛慕斯的狗 糧,很多地方沒有賣的。”
停了幾秒鐘,沈雷才笑道:“好啊。你的小狗好嬌貴啊。”
週末早上,我提早來到約定地點。快到約定時間,一輛黑色的別克停在我的面前。車窗用玻璃貼膜貼上了,要不是沈雷向我摁喇叭,我根本沒有意識到那是沈雷的車。
“比張揚的車還高檔,”我當時想,“生在有錢人家就是好,同樣都在奮鬥,可有錢人家的孩子還是要比我們生活得好。”
我鑽進車裡,頓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