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會這樣?鄢詩月前段時間不是跟她密謀得好好兒的,要合計出去常睿嫻,再扳倒冷晴霜的麼?
鄢詩月很快被帶到,看到櫻桃血肉模糊的身體,先是勾了勾嘴角,再看到顧幼菁看她的懷疑眼神,不由一怔,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小柯子按倒:“小主問你話呢!”
偏頭,只見冷晴霜瑟縮在君堯興懷裡,哭得我見猶憐:“鄢姐姐,妹妹究竟做了什麼,讓姐姐這樣恨我?”
一顆心沉沉墜下,鄢詩月絞盡腦汁,不知該如何應對。
君堯興道:“鄢貴嬪,既然霜兒這樣問你,你快些回答吧。”
冷晴霜一邊抹著淚一邊小聲對君堯興說:“皇上,鄢姐姐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來,叫人拿些筆墨紙硯過來讓鄢姐姐寫下來吧。”搖頭哭道,“剛入宮那會兒,鄢姐姐對嬪妾甚是照顧,因為嬪妾走路多了腳疼,還特意找大夫給嬪妾開了方子拿了藥,嬪妾一直不敢忘記,想著怎麼報答才好,卻不知”哽咽著說不下去。
君堯興起了疑心:“藥可還在?”
冷晴霜惑答:“在啊,還有方子,一併收了起來,嬪妾打算過些時日拿出來用的。”說著,喚了洛雯,“去拿出來。”
洛雯領命去了,很快拿著東西出來。君堯興卻只是吩咐叫了太醫來鑑定。冷晴霜睜大眼睛:“莫非這個藥”問到這裡,她已經再次落淚,“為什麼,宮裡會是這樣的”
君堯興拍拍她的背低聲安慰著,臉上已經有了隱隱的怒色。
太醫到得很快,取了部分藥粉細觀察片刻,又嗅又嘗,終於伏身道:“皇上,這個藥可不能隨便用,裡面含有紅花,麝香,雖然分量不多,可是用久了,就再也不能有孕了。”
冷晴霜本也是猜測藥有古怪,故意趁機提出來,這下真有些震驚。鄢詩月竟然從入宮第一天就對自己下手了!想到這裡不由有些後怕,幸好這次逮住了線索,不然以後丟了命都不知道為什麼。害怕的想著,手臂不由自主環上了君堯興的腰,臉埋在他的胸口,深吸口氣,龍誕香的味道充斥鼻腔,瞬間有些安定。雖然這個人不是她的良人,卻是此刻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
君堯興感覺到懷中人默默啜泣,並且如今人贓俱在,不由煩惱,但也沒有全失了理智,揮手:“將這幾個人全部壓入掖庭獄中。”緊接著冷哂一聲,“顧貴嬪受了驚嚇,來人,帶她回絨芳殿,好好保護著,若有不周,唯你們是問!”
有侍衛遲疑地走到了鄢詩月身邊,看到她楚楚可憐的那對水眸,起了憐憫之心,稍微遲疑了一會。君堯興微怒,革了他的職位,一併打入獄中。如此再沒有人敢多言,只低著頭迅速完成手頭的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祝各位看官朋友們“是芥末日”快樂o(≧v≦)o~~
☆、眉稜稜
澄泥金磚質地極硬極細,整整齊齊鋪陳開,嚴密得不見一絲磚縫。院子裡高高挺拔著的兩棵合歡花樹似能在其上看到影影綽綽的倒映。一闌硃紅門檻前,攤開雲緞所制的寬袖,袖子上面密疏有致地繡著紫藤花,綠葉紫花,煞是華貴。而花瓣掩映著的是一張姿容遠勝過眾花的美貌臉龐,遠山黛眉,靜和氣質,眉眼裡似有笑意流開,別是動人。
雪巧已經急得不行,拉著洛雯道:“小主已經被罰跪了半個時辰了,再跪下去,這身子骨可吃不消啊!”
洛雯拂開袖子道:“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太后明令禁止,不許我們陪小主跪,也不許通知皇上。違背太后懿旨是死罪,你我怎麼擔當得起?”
雪巧面上不能顯出焦急,可是雙腿已經發顫起來:“這可怎麼是好!”
“你別急了。”洛雯拿起帕子假裝拭嘴道,“不會有事的。”
太后一直端坐在一張描金赤鳳檀木闊塌上俯看著,她身旁一個明秀的宮女矮身湊到她耳邊講了什麼,太后頜首,那個宮女將案上博山爐裡的香換成了瑞腦香,才笑吟吟走到冷晴霜身邊:“貴嬪小主,太后有請。”
冷晴霜跪了這半個時辰,早就感覺不到膝蓋的痛楚了,仍面帶微笑謝了恩,要站起的時候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
雪巧連忙上前攙扶著她,洛雯眉剛皺起,看到那個宮女只是微笑著默許,也連忙攙扶著冷晴霜的另一邊,兩個人齊心協力架著她進了正殿。
傅太后冷眼看著:“你可知罪?”
冷晴霜盈盈行了一禮:“嬪妾知罪。”
“罪在何處?”
冷晴霜面不改色:“嬪妾身為桂宮中位分最尊貴的妃嬪,卻不能為皇上,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