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聲打斷他,眼眶發酸,“這二十多年我過得是什麼日子,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在他心裡,始終也沒有我!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後悔了,如果能夠讓我重新再選一次,我不會”
“妹妹,”江文海抬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道:“你也是為了江家,為了我們能夠過好日子,哥都知道。”
江雪茵咬著唇搖搖頭,眼眶逐漸溼潤,“我最近經常做夢,夢見謝阿姨,夢見喬婉。是我貪心,我對不起她們!”
“哥,紙終究包不住火。這塊大石頭壓在我心上這麼久,你知道我有多累嗎?”後面的話,江雪茵都沒有說出口,她緊緊咬著唇,臉上淚痕滿布。
江文海動了動嘴,也不知道要怎麼勸她。突然間,他只覺得山雨欲來,似乎一切都在冥冥中,被命運推著往前。
在江家用過午飯,江雪茵激動的情緒才算緩和一些。司機將車開回別墅,她推門下來,卻見到楚樂媛也開車回來。
“媽媽,”楚樂媛把車鎖好,笑著走過來,“你出門了嗎?”
“去你舅舅家一趟。”江雪茵掃了眼突然回家的女兒,狐疑道:“怎麼這個時間回來?”
“爸爸讓我回來的。”
楚樂媛笑著聳聳肩,似乎沒有覺察出異常。
聽到她的話,江雪茵臉色一沉,心中某處驀然收緊。她挑眉看了看,見到不遠處停著的黑色悍馬,臉色瞬間難看下來。
該來的,躲不了吧。
江雪茵伸手拉住女兒的手腕,神情反倒平靜下來,“走吧。”
楚樂媛沒有覺察到不對,笑著挽起母親的手,與她一起走進屋。
推開大門,客廳的氣氛一片壓抑。
楚樂媛看到對面坐著的人,眼神沉了沉,下意識的看向母親。
相較於她的驚訝,江雪茵冷靜的握著她的手,將她帶進去,同時笑道:“你們來了。”
權晏拓坐在楚喬身邊,此時看到她們進來,目光瞬間眯起。
楚宏笙依舊坐在他平常的位置,此時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目光深邃。
楚喬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人,眼神一點點兒晦暗下來。
抬起頭的那個瞬間,她看到江雪茵異常平靜的雙眸,心頭不禁動了動。
氣氛莫名詭異,楚樂媛左看右看,也沒發覺什麼,笑吟吟的開口:“爸爸,您有什麼事情嗎?怎麼把我們都叫回來啊?”
楚宏笙微微低著頭,深邃的目光中看不出起伏。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那要問你媽媽。”這邊沙發裡,權晏拓伸手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沉聲開口。
楚樂媛蹙眉,不解的問他:“問我媽媽什麼?”她偏過頭,目光落在楚喬身上,神情戒備。
“阿姨。”楚喬直起身,將面前的東西推過來,面色從容的問她,“這份遺書,究竟是怎麼來的?”
茶几上,楚喬把遺書推過來,眼神銳利。
那份東西楚樂媛見過,還是她親手丟給楚喬的。她挑眉,不屑的笑道:“還問什麼,這不是你媽的遺書嗎?”
“是嗎?”楚喬輕笑出聲,眼睛越過楚樂媛落在江雪茵的身上,“阿姨你說,這份遺書,是我媽媽留下的嗎?”
江雪茵抿著唇,不緊不慢的靠著椅子坐下來,掌心一片寒意。
“你什麼意思?”楚樂媛咻的沉下臉,怒意橫生。
權晏拓伸手指了指她,薄唇瞬間緊抿,“楚樂媛,這裡沒你的事兒,你邊上好好聽著!”
這句話把楚樂媛噎住,半天沒說出話來。
“媽”終於覺得氣氛不對,楚樂媛小心翼翼握著母親的手,眼神透著幾分慌張。
江雪茵轉過頭,目光掃過屋子裡的每個人,神情漸漸平靜下來,“既然你們來問我,那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何必繞彎子?”
楚喬站起身,將茶几上的筆跡檢驗書拿起來,舉到她的面前,“為什麼要偽造我媽媽的遺書?”
偽造遺書?
楚樂媛突然震驚,完全不敢置信。可她又莫名心頭一沉,媽媽的書法一直都很好,她小時候經常看到媽媽臨摹字帖,每次都臨摹的很像。
忍住心底的猜測,楚樂媛一把從楚喬手裡搶過檢驗書,快速的看了幾眼後,厲聲吼道:“楚喬,你誣陷我媽媽!我媽媽不可能偽造什麼遺書!”
“住口——”
楚宏笙啪的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
從小到大,楚樂媛還沒見父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