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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接過,幽幽道:“這事,是我應了才對”

五道在一旁低聲笑著。

姑姑回到桌案前坐下,繼續埋頭公文,並不看我,吩咐道:“即刻就去吧,怕是晚了那遲涯又該回到這幽冥了。”

我啞然,這遲涯的一生忒短了些。想著趕忙施個禮,出來。

五道跟出來,叫住我:“孟戈”

我停下笑著問道:“將軍又有何吩咐?”因五道常來幽冥宮,與我們三人自然熟絡些。又因看出五道對姑姑的心思,難免時常以此打趣他,他性子也極為溫和,每每只是一笑了之不去計較。

他走到我面前,將懷裡揣著的珠子放到我手中。

“這是送我去凡界用的盤纏嗎?”我迷茫問道。

五道一臉肅然道:“這是避水珠,始初以為妘箬會親自去南海回話,向南海水君討的。而今,便宜你了。”

我美滋滋地謝了他,末了不忘贊他一句:“將軍,真是把姑姑放在心上呢。”

他沒料到我會這樣說,英氣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

姑姑雖有些執拗的脾氣,但只要是姑姑會做的,他便不動聲色地為她準備好一切。即使懷揣著不同意見,只要是姑姑下定了主意的,他便不會反對,即使姑姑做的決定是錯的,他也欣喜甘願地為姑姑承擔些。五道這樣細緻體貼包容的性子,在這幽冥界,即使算上四海八荒、六合九州,恐也難出其右了。可惜姑姑天生一副生冷的稟性,對五道的付出竟這樣無動於衷。

我站在黃泉仰天為這段看似沒有盡頭的孽緣慼慼然了一會,然後準備同孟姜孟庸道個別。

但想想還是作罷,一者,她們說了,難免會聽些“姑姑怎地叫你做這樣的事情,難為你了。”或是“你平日裡就是個沒頭腦的,小心到了凡間非但救不了水君之子,反而被人賣了。”之類的嘮叨。二者,我想著遲涯現今不知病情如何,若是晚了怕是我一會便在這黃泉遇到他了。再者,我還想著早去早回。早早將他救了,然後留些時日,好將封印的那位送回它該去的地方。

如此這般想了一遭,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幽冥,爬上雲端。直奔南海。

路上突然想起姑姑為何說我這段時日不在幽冥為好,可剛分心想它,腳下竟是一陣顛簸。不免長嘆一聲,作為神仙我竟不會騰雲之術!至於方才腦袋裡想得是什麼便無心去計較,只一心一意地踩著腳下的雲,歪歪斜斜地朝南海飄去。

☆、命格

到了南海,從懷裡掏出避水珠,徑自潛了下去。這避水珠倒是甚為好用,不諳水性的我竟是在水中行動自如得很。

潛到海底,見著一面高聳的宮牆和一群守城的蝦兵蟹將。

站在宮門前,我不禁感嘆一番,這南海果真如傳言所說,殷實氣派的很吶,那宮門上的八十一顆門釘皆是鎏金,燦燦發光。還有那宮門外種植的珊瑚,即使是那九重天上也都是被視為極品的,南海水君居然縱容地由著這樣名貴的珊瑚同那些蝦兵蟹將一起守在城外,委實有些暴殄天物了。

我邊想邊走向宮門,那看門的小蟹將手中比他高出一丈的長矛一橫,攔住我的去路喝道:“你是哪裡來的宮娥,可有名帖?”

我微愣了一會兒,左右看看,並沒見什麼宮娥,心中盤算著這“宮娥”的稱謂,我是應與不應。

看這南海裝潢何其典雅高貴,低頭瞧瞧自己的裝扮,雖著水藍色這樣清雅脫俗的顏色,但無論從衣料還是樣式不過是件破衣爛衫,怎麼看怎麼不像神仙。

即使難為他能看出本小仙,也定會認為那幽冥界都是一群窮神仙,住著低矮的茅草屋。我抬頭望著明晃晃的宮牆,暗罵自己過去為何不注意自己的形象,連身像樣的衣裳都沒有。嗯,這南海的宮牆都比我受看。

神遊一遭,想到他家少主子的事情應是南海皆知的,最終將姑姑交我的錦帛拿出來,默默遞到他眼前予他瞧。

他踮著腳尖稍有吃力地看了會上面娟秀的字跡,訕訕笑著客氣地與我道:“原是幽冥司的上仙,得罪了,快快請進。我家水君恭候多時了。”

我也客客氣氣地回他道:“蟹將軍客氣了,我雖不是宮娥,但在下不才,小仙一個。”

他聽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許是沒想到我的身份如此不上不下,又或許是沒有料到幽冥司主會派一個區區小仙。去救他家少主子。

好在他旁邊的小蝦將倒是略有些見識的,默然地瞅瞅那隻蟹。恭敬地領我進了前殿,剛看到殿門,只見那水君已是晃晃悠悠地向我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