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宅院找了個遍,確定了沈燁不在之後;便躲房裡修煉起來。
不過執念的性子自然是憋不得;才過去兩個時辰,便又從屋中出來,自從化作人形後修為便停滯,當然也是因為這性子。百無聊賴的她出了房門後又將宅院尋了個遍,沈燁依舊是沒回來,倒是見到了花溪。
於是乎沒良心的執念抓著剛回來沒多久,一口氣沒歇上的花溪又出門四處閒逛。
“這些天你們族長死哪去了?”
“這話,大姐頭應該問族長啊!”花溪眨巴眨巴眼,笑道:“可是想族長了?蒼靈族那頭的舊相好可否放下了?”
“想個頭!”執念一巴掌拍到花溪的後腦勺上,後者一聲委屈的悶哼,不再言語。她只拿出千里傳音憤憤罵了一起:“死哪去了!”
花溪一臉驚詫,她可不曾見過誰敢用這種語氣對族長說話,正想說點話來表達自己對大姐頭的敬仰之情,卻見自己身上的千里傳音閃了起來,開啟一聽,可不就是那句“死哪去了!”麼?
“大姐頭真是風趣”
執念翻了一個白眼,道:“你當真不知?”
“當然不知!我一個婢女又能知道些什麼?”
花溪若真是尋常婢子,沈燁又怎會放心將其安排在她身邊?執念一直鄙視魔族人蠢,卻也承認花溪這丫頭在她所見過的魔族裡算十分機靈的,平日裡看似無話不談,可那話裡難免摻些假,多少要試探一下:“我猜你也是不知,那大姐和你玩一個遊戲,如何?”
花溪聽到要玩,倒也是開心:“好啊!怎麼玩啊?”
“這個遊戲叫窺探記憶,咱們看看那些路人腦子裡在想什麼,說不定有好玩的事!”執念一臉興奮。
“唔怎麼窺探?”花溪的面色有些變化。
執念嘿嘿的笑了起來,神秘又小聲地在花溪耳邊道:“嗯,只要修為比你差,或是和你差不多的,我都可以輕易窺探到他腦中的記憶,不過放心,沒有後遺症的。”
花溪不傻,自是知道執念這話是說給她聽的,既然可以窺探一個人的記憶,那自己便什麼話都藏不住,執念不對她直接使用,而是給她一個臺階下,若是不順著走,也未免太不識抬舉。想到此處,花溪賠笑道:“大姐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若是說了,怕是會讓你沒心情玩遊戲了。”
果然這丫頭要威脅一下才聽話,執念一臉老成的看著花溪問道:“何事?”
“我無意間聽說無涯少爺抓回一個蒼靈族人,這事一定是暗中進行的,完全沒有在族內傳開,那人在蒼靈族中地位似乎很低,按常理來說不會費心思去活捉而且,活捉回來以後就一直關在地牢之中,族長這些天一直不見人影,似乎就是在審問那個人。”
“你怎麼知道那人地位低?”
“肯定是偷聽的啊,無涯少爺當時說——真不知費那麼大力抓一個無名小卒回來做什麼。”花溪努力模仿著沈無涯平日裡那種目中無人的語氣,無奈不太像,只讓執念想笑,她吐了吐舌,支吾了片刻:“然後”
執念不耐煩的催促起來:“然後什麼?”
“然後就不是重點啦,然後青竹小姐說——你哪日若是知曉父親心中想法,那父親就不會只器重大哥了。”花溪咧嘴一笑:“大姐頭,這話你可千萬保證不能說出去啊,不然我就要被分屍了。”
平日裡的言談便可看出,沈燁確實不太喜歡沈無涯這個缺腦的兒子,不過執念才沒心情去管沈燁的家庭是否和睦:“那你知不知道他們抓的人是誰?”
“不知”
執念臉色一沉,道:“那我們繼續玩遊戲。”
“誒,我又突然想起來了!好像是謝什麼”說著,見到執念表情緊張起來,花溪馬上補充道:“大姐頭別急,絕對不是謝書林,我以我的耳朵做擔保!”
“謝懷青!”
“對對對!”
“難怪沈燁要躲著我。”執念低聲自語著,抬頭只見花溪一臉驚疑的看著她,一時只能扯出一抹淡笑,心中卻是有些慌亂:“陪我去看看麼?”
花溪連連搖頭:“大姐頭饒了我吧,你若是犯了什麼錯族長一定會原諒,可換成我就一定是死路一條了!”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執念拍了拍花溪的肩,轉身向著未名城中的地牢跑去。花溪面上的驚詫都化作了絲絲擔憂,目送著執念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她遲疑了片刻後終是拿起千里傳音低聲道:“主人,執念姑娘現在已經往地牢去了。”千里傳音地另一頭只餘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