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庭哥,你說咋辦?”
戴禮庭一下子也沒轉過彎來,一邊不停搖頭一邊嘴裡問:“你說咋辦?”
海虎憋了一陣子,紅了臉大聲說:“我總不能比小谷還差勁吧?”
羅麻子也是神情激動,“就是,青石城吃緊哪!我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這燈塔無恙。”
戴禮庭惡狠狠地挖了一眼,“你倒是拼了命把那幫赤旅帶到博上來。我問你,他們是衝著燈塔來的麼?”戴禮庭猜得不錯,那支赤旅百人隊原是掃蕩山間村落的,本不知道燈塔的事情,只是截獲了羅麻子的輜車才掉頭西向。羅麻子被戴禮庭一刺,登時洩了氣,一張臉紅得好似熟蝦。
海虎摸不著戴禮庭的底,摸摸後腦勺說:“那庭哥你的意思”
戴禮庭苦笑一下:“你們都急著送死,我好歹總是燕子博的長官,也不能不送你們一程啊!”
海虎大喜:“我就知道庭哥你是好漢。”
戴禮庭目光頓時鋒利了起來:“你以為我當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
海虎不敢多說,戴禮庭的意思他還真是不太明白。
戴禮庭嘆了口氣:“做這狗屁不是的城守副尉,是挑了六個人的性命的。宗繼武多洛溪沒能保住,總不能看你們白白送命。也不想想,這燕子博上還有誰知道仗是該怎麼打的?”
天空一亮,那是航燈點了起來,一團溫暖的光線從塔頂傾瀉出來。不多時,那航燈點得透了,金光就會像閃電一樣耀眼,一直投射到霧靄重重的海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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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1 21:45 )
八
戴禮庭說得不錯,打沒打過仗畢竟不同。蘭子詠是個秘術師,他心思細密,也能鼓舞起同僚計程車氣讓他們滿腔激昂地來守塔,但怎麼守,他也不曾想得明白。
六個人,其中一個是受了傷的輜兵。從大猛咀到燕子博只有五六里路程,可是霧這樣濃,那些赤旅少說也要花一個多時辰才能趕回來。一個時辰用於跑路不算少,可要用手頭這點兵力佈置燕子博的防禦就實在是捉襟見肘。
博上空空蕩蕩沒有什麼遮掩,十來步寬的乾溝橫在燕子博和南暮山的緩坡之間,橋上的吊索已經被燒斷了。多洛溪的機關其實是個大大的敗筆,吊橋支柱上拋下的兩個油罐裡的豆油充其量只有一大碗,要不是正好砸在了大車上的鯨脂上面,頂多也就是帶起一溜火花——其實這油罐上的火石居然還能發動,在多洛溪本人只怕也覺得驚奇。點燃的鯨脂沒有能燒太久,這是意料中的。鯨脂是一大塊一大塊純白的油酪,點燈雖然明亮持久,但是本身並不容易燃燒。塔上的航燈那麼亮,除了鯨脂還得靠海葵絲攪出來的燈芯。大車給燒得殘缺不全,可是多數油桶都落入了溝裡,吊橋本身不過是焦了一層,還結實得很。現在這吊橋扯不起來,燕子博徹底無險可據。
按照蘭子詠的意思,索性把這吊橋燒了,斷了赤旅的來路,這樣還可以多支撐一會兒。戴禮庭看了一陣子卻說:“等人到了再燒,能多幹掉幾個赤旅。”他的算盤打得細:若是一早燒了吊橋,赤旅見沒了通路,可以回頭去南暮山上砍了樹來搭橋。這道溝不是天塹,終究擋不住赤旅,能多拖他們一會兒也是好的。更重要的一點,城守們一時熱血衝上了頭,等看見了黑壓壓的赤旅還是要害怕。火攻若能得手,不在殺傷幾個敵軍,主要還是振奮士氣。以寡擊眾,這士氣一分不能洩了。
戴禮庭從庫房裡取了海葵燈芯出來在橋面上來回釘了幾條,又招呼城守們把鯨脂細細抹了一遍,還扔了不少浸了油的燈芯到溝裡——大半車油桶都摔進了溝裡,溝底滿是鯨脂。橋頭不遠,城守們用拆下來的門板搭了一道屏障,到時候就從那裡發射火箭去燒橋面。說起來,那些赤旅當真是配備精良,三個死屍身上就剝下三柄角弓六壺羽箭來。
蘭子詠看著戴禮庭在橋頭佈置多洛溪留下的機關,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那時候為了鼓動士氣,極力強調多洛溪存了多少機關,其實心裡清楚這些東西不僅殺傷力不足,更不知道有多少能用,真要靠這個阻卻赤旅,未免太託大了。戴禮庭像是知道他的心思,高高舉起一枚捕獸夾說:“這種東西當然擋不住赤旅,只要他們過來慢些,我們就有機會燒橋。”戴禮庭的計劃十分冒險,如果發射火箭不及時,被那些赤旅衝入工事,也就沒有所謂防禦了。捕獸夾被戴禮庭手中的樹枝撥動,噹的一聲咬在一起,竹齒居然把那樹枝釘穿了。戴禮庭嘿嘿一笑,十分得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