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正正的說:“那是麥旭華欠你們的錢,跟我沒有關係,你們有本事去監獄找他要去,跟一個小孩逞威風算什麼爺們,傳出去對你們的名聲好聽麼?”
這樣的勇氣是安繼東沒有的,他只能躲在遠處,悄悄的躲在牆後看著這一切,看著那些昔日所謂的父親的朋友對自己的妹妹拳打腳踢,不是不恨自己的,當然,他也不怪麥吟恨自己,這是應該的,這樣懦弱的,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能保護的人,應該是大家都唾棄的吧。
“對不起。”安繼東言辭懇切的說。
麥吟聽著傳過來的歌聲,童年所有不堪的回憶都一幕幕重現,香菸燃到最後,橘紅的火星燙疼了食指,都說十指連心,這樣的疼痛順著胳膊,一直疼到心裡面去,慌忙扔掉菸蒂,其他手指緊緊地摳著燙得發紅的食指,讓人倒抽涼氣的疼痛讓麥吟清醒過來,她抬起頭迎上安繼東帶著幾分愧疚的眼神,不屑的說:“安繼東,別在我面前貓哭耗子,我覺得噁心,你跟他們一樣,對不起我的事情不是一件兩件,也不是一句兩句對不起能解決的,我不是你媽,傷害我之後,你說一句對不起,我就得說沒關係,然後和好如初,還是給你端茶遞水,照顧得無微不至,你還是寶貝兒子,我還是你的好媽媽。那麼偉大的事情我做不來,所以,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也沒有義務接受。”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給安繼東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他頹然的坐在地上,各種感覺都找了上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麥吟走了一會,看見路燈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那麼刺眼,刺得她失去了理智,她衝上前去不由分說的拉開了兩個人,看著露出驚恐表情的女生鄙夷的說:“木科菲,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勾引人的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啊!一個被你刷的團團轉的耗子,一個有錢的鑽石王老五孔安生,一個是好好先生戚季白,怎麼的,你是武則天啊,你在家裡養男寵啊!你這麼做不臉紅麼!不可恥麼!”
我看著表情有些扭曲的麥吟,說:“你在說什麼,麥吟。”
“我說什麼?”麥吟嘴角勾起一個不以為意的笑,說:“木科菲,你有沒有心!你把你的胸腔劃開看看,裡面是不是空的!”
麥吟的淚落了下來,沒有預兆的,來勢洶湧,她說:“你知不知道耗子為了今天做了多少努力!你卻在這裡甜言蜜語,郎情妾意,木科菲,你說說這公平麼!憑什麼你那麼幸福,憑什麼周圍的人都爭著搶著給你溫暖!”
112 你家耗子就快被別的貓叼走了
我皺著眉,看著面前有些扭曲的麥吟說:“麥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麥吟從鼻子裡面冷哼出一聲,拉著我的手,帶著我想劇場裡面走去,冷冷的說:“那我就讓你明白明白,木科菲,讓你看看自己多麼不知廉恥。”
不由分說的麥吟拖著我一直走,戚季白緊緊的跟在我們身後,漸漸的《小丑魚》的歌聲清晰起來,站在劇場的後面,我自然的看向舞臺正中,心裡重重的一擊,我看到了彈著吉他用心唱歌的耗子,歌詞的一字一句都傳進了我的耳中,我彷彿看到了耗子此刻的心裡面活動的都是我的影子,耗子,什麼時候起,我已經走進你生命裡那麼深的地方呢?
我原來總是覺得自己的感情很卑微,愛的很渺茫,現在才發現,原來在你面前,我的愛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耗子,我永遠不能像你那麼偉大的愛著,我總是覺得擁有了才是幸福,而你呢,你唱的,只要我轉身你就在那裡,你會看著我幸福,即使主角不是你。
“一個月前耗子來找我說拜託我一件事情,讓我帶他去一個認識的朋友那裡學吉他,我問他原因,他也只是說興趣,我帶他去找我的朋友,他每天放學都會去練習,即使他知道了你跟戚季白在一起之後也是如此,那段時間他練習的很用心,很瘋狂,手指都是紅腫的,每天唱這首歌的時候,眼睛裡面是閃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與痛苦,科菲,這些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耗子為你做了多少!你呢,你享受的心安理得,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樣以為的付出,他會不會難過,會不會累。”麥吟站在我的身邊幽幽的說出了這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怔在那裡,百轉千思,心裡面的難過蔓延開來,直到一隻溫熱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擦掉了我不知什麼時候流下來的眼淚,我才緩過神來,又向舞臺上看去,此刻的耗子已經從高腳椅上站了起來,抱著吉他鞠了一躬,臺下的人們也像緩過神來一樣,爆發出驚人的歡呼,耗子向臺下掃了一眼,因為臺下燈光太暗,沒有看到他期待的小菲菲的出現,心裡面一澀,不管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