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抬起無神的眼,看看我,又掉轉頭看看一旁呆呆的卓羨,忽然一咬牙,“是我,是我強了卓少爺。”
“不可能,你身體裡有藥而他沒有,他是絕對清醒的,不如說是他強了”柳夢楓的大嘴巴再一次被我捂的嚴嚴實實,他兩隻手扒拉著我的手掌,奈何我捂的緊緊,愣是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賀時雨一仰脖子,平靜而坦然,“要我如此交代我便如何交代,都是我乾的。”
夜輕輕飄了過來,手指一抽,從賀時雨的懷裡抽出一張微露了小角的信箋,他輕聲一笑,遞到卓白衣的面前,“不過是有情人私會,盟主多心了,不如趕緊張羅婚事吧。”
紙上,赫然一行小字——今夜二更,我房中小敘,有要事相商,事關日俠,落款卓羨。
我橫眼瞪著夜,咬牙傳聲,“你要說這事不是你搞出來的,我跟你姓!”
夜的回答,只是幾聲輕笑,妖嬈而得意。
糾結與始作俑者
事情的前後實在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就是卓羨事先在夜的房間裡留下了一張字條,本以為寫著與我有關夜一定會到場,他再撒下□造成事實,就一切好辦了。
可惜他沒想到的是,夜早就看穿了他心裡那點小九九,轉身就把信箋丟去了賀時雨的房間裡,單戀卓羨已久的賀時雨當然開開心心的就去了,結果卻迎頭撞上了‘雲雨露’,以為得手的卓羨摸黑趕緊獻上自己的貞操,只想著天亮了把這個事情昭告天下把自己嫁給夜,根本沒發現黑暗中來訪的人早已經換了物件。
當午夜夢醒,一切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他不甘心自己就這麼失身給了賀時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賀時雨一點丟到了後山,硬賴著說是夜與他有了一夜情,也許他想的是當生米做成熟飯,再把賀時雨偷偷放了,單純的少年被激情沖壞了頭腦,根本沒想過,夜這麼多年的名聲,怎麼可能如此輕率的被人玩弄鼓掌之間?
至於那塊手絹,天知道是他什麼時候從夜晾曬在外面的架子上偷走做紀念的,反正現在卓白衣娶小爺的一切準備都貢獻給了自己兒子,讓卓羨和賀時雨風風光光的完成了婚禮,我也懶得再去計較那塊手絹了。
據說卓羨是生死不嫁,被卓白衣直接點了穴道架著給拜了堂,她已經不能容忍兒子再一次給自己丟臉。
以賀時雨對卓羨的維護來看,或許這一次的姻緣對他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對我來說,一切更是好事。
卓白衣嫁子,我口口聲聲是賀時雨的妹妹,在親友來不及趕到的時候,只能當了這女方的主賓,走不脫,心卻早已經飛了。
昨天,我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從容飄去,手上還拎著瘸著腿的柳夢楓,在夜的壞笑中,幽颺領著流星夢幻般的離開,現場一片混亂。
夜知道,什麼都知道。
知道幽颺和我之間的事情。
知道那何公子就是澐逸。
我記得他曾經給我過我小小的暗示,讓我自己親自登門求證,是我死心眼的認為澐逸不在了,不需要任何驗證。
夜風吹上臉,我嗅了口空氣中微涼的氣,散去身上濃濃的酒氣。
在別人眼中,這是一場風光的婚禮,雖然倉促了些,而我這個唯一的女方賓客,就成了大家猛灌的物件。
房間裡的鬨鬧,和廊下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看著那熱鬧,搖搖頭,沒入黑夜的沉寂中。
滿院牡丹香,星光燦滿天。
一盞黃暈在訴說著主人根本沒有休息的事實,或者說,他在等我?
我沒有絲毫隱藏行跡的鬼鬼祟祟,如果他是澐逸,他一定在等我出現,如果他不是
我敲敲門,裡面沒有傳來允許我進入的聲音。
我凝了凝神,聽到只有一個呼吸聲,悠長平和。
再一次敲門,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我想了想,乾脆推開了房門,緩步而入。
燭光下,霜白的背影單薄寒涼,投射在牆上的影子因為燭光而細細的抖動,彷彿隨時會乘風而去飄散。
窗外的白牡丹在月光的播撒中,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他手中輕拈狼毫,勾勒著均勻的線條,整個房間都沉寂在安謐沉靜中,讓人不忍打擾。
風拍打著窗外牡丹的花瓣,它們在風中嫩嫩的搖擺,他的髮絲被吹開,柔柔的散落膝彎。
我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一筆筆細緻描著,看著他的動作,不知何時我的唇邊已噙上了笑容。
他手中一停,正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