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臺。
不錯個屁,根本沒聽我說什麼。秦子歌心想。
“小你姓什麼來著?”李總踱到她身前,問。
“我姓秦,秦子歌。”她的視線躲開了對方的便便大腹,說。
“哦,對!小秦啊,你不是BJ人吧?”
“不是,只在BJ畢業。”
“哦,好,好。那,你在BJ還有什麼人嗎?”
“什麼人?”秦子歌不明白對方的用意。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一個人在BJ打拼嗎?”便便大腹離開了秦子歌的視線,向旁邊晃動。
“嗯,是”
“男朋友呢?”李總陷入到旁邊的沙發裡,架起二郎腿問道。沙發座墊一下子被壓扁了許多,和秦子歌這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沒有男朋友。”秦子歌有些不情願地回答。
“啊,好,好!年輕人嘛,就應該以事業為重,其他的以後再考慮嘛。”李總似乎很滿意,大笑起來,點燃了一支菸。拿著金燦燦的打火機的手上,金燦燦的戒指碩大無比。
秦子歌雖然喜歡如秋葉般金黃的暖意,可此時眼前的金黃卻令她燥熱、窒息。毒蛇般縈繞的煙霧,使她眉頭微蹙,咳嗽了一聲。
李總並沒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仍吞雲吐霧道:“都中午了,這樣吧,一會兒我們去吃個便飯,再細聊聊。”
“這不好吧,李總。”秦子歌猶豫了一下,試圖拒絕。
“這有什麼不好的?聽我的。”李總說著,拿起了電話。“喂?趙經理?我要一個包房。兩個人,老規矩,對,一會兒就去。”
放下電話,李總轉過滿富油光滿含笑容的臉說:“小秦,走吧?”
秦子歌不是不諳世故的孩子,她能揣測到對方的心思,也能預料到隨後的事情,不過她還是聽從了安排。為什麼呢?也許因為長久以來找不到工作產生的急迫感?還是因為男友離去後精神上那種被動的釋放感?她不知道。不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秦子歌,你的底線還沒有降低到這種程度。無論怎樣,也絕不能和這個男人發生任何勾當。不過她心裡又存有一絲僥倖,是不是自己多慮了呢?也許他就是自己的伯樂呢?他的笑,也可能說明他為人豁達,處事樂觀呢?
秦子歌心裡敲著鼓,跟著李總走到了樓外。李總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路邊一輛天籟公爵車燈閃了閃。“上車!”他搖晃著腦袋,很是洋洋自得。
秦子歌走到近前,剛伸手去拉後車門,李總忙說:“坐前面。”她猶豫了一下,開啟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瞬間狹小了的空間使她頓生緊張,對對方的問話也有一搭沒一搭,好在吃飯的地方不遠,幾分鐘後,車就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這是一所看上去比較高檔的酒店,宮殿風格的建築外圍大體採用白色理石構造,鑲嵌金色玻璃,顯得金光燦燦,十分氣派。二人下車後,一前一後走進了水晶般透亮的大門。
秦子歌踩到酒店光滑的地面上,高跟鞋滑了一下,她人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李總抬起了胳膊,意圖讓她挽著自己。秦子歌並未順從,而是放緩了步調,力求平穩。
李總笑了笑,正要說什麼,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走到他身邊,指引了方向。李總轉過身說:“二樓。”隨後隨對方走去。秦子歌慢慢跟在後面上了樓梯,來到了一間包房內。
包房裡,幾幅仕女圖嵌在亭臺樓閣樣式的牆面上,凸顯出別緻的中式裝修風格,卻和店外的歐式風格格格不入。房間正中,一張大桌已經擺好了碗碟,菜餚十分豐盛。兩個打扮漂亮的女服務員站在椅子後,見客人走進,忙上前將椅子拉離桌子一點。
李總一屁股坐了下來。秦子歌也慢慢坐下,回頭說了聲“謝謝”。
“菜都上好了,吃吧,吃吧。”李總邊拿起毛巾擦手邊迫不及待地介紹起桌上搭配得格格不入的中西菜餚:“這道菜是龍井鮑魚,裡面加了龍井茶,鮑魚呢可不是普通的,而是南非幹鮑,去邊片片兒上原湯這道呢是白扒魚翅,魚翅加雞鴨豬肉,頭湯殺腥,小火入味,旺火收汁對了,還有這個,這是法式炸蝦”
秦子歌偷偷看了看站在身後的服務員,感覺有些不太好意思。不過,既來之,則吃之吧,管那麼多呢。反正這些東西平日也很少吃,那就藉此機會打一打牙祭撫一撫腸胃好了。打定主意後,她手裡的筷子開始忙碌起來。
“我說,小秦啊,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BJ,也是蠻辛苦的啊。”李總介紹完菜餚,又沒話找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