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許也顧不上這些了。
電話裡,一個刻意模仿BJ話兒化音的女聲口齒不清地報了公司名稱後問道:“你是泰子歌嗎?”秦子歌差點兒將滿嘴的牙膏泡沫嚥下去。“對不起,我姓秦,秦子歌。”她極力控制著興奮,客氣,卻同樣口齒不清地糾正道。對方卻似乎因此惱羞成怒起來,本就態度不佳的語氣更是急轉直下,語速飛快地告知了公司地址後,還未及她道謝,便“啪嗒”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吐出了礙事的泡沫後,秦子歌忙開啟電腦,在網上搜尋著剛才爭分奪秒記在便籤上的地址以及需要換乘的公交車。難得的一次面試機會,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第二天在目的地下車時,已經上午十一點多了。自出家門起,竟然花費了近三個小時。即便因為堵車和不熟悉線路而有所耽誤,那時間也的確太長了些。如果以後真在這裡上班的話,每天耗在路上的時間幾乎快和工作時間對等了。秦子歌皺了皺眉,按照記載,來到路邊一棟樓前。這是一座六層小樓,沒有電梯。她氣喘吁吁地爬到了樓梯盡頭,對照著便籤紙上的門牌號,敲開了一間面積不大、陳設簡單的辦公室。僅有的四張辦公桌前的兩男一女此刻並不忙碌,正談笑風生。
字正腔圓地說明來意後,其中一個男人忙拽過一把椅子笑道:“坐,請坐。”還未及秦子歌道謝,女人伸手攔住了椅子,翻了翻眼睛:“你就是秦子歌?不巧,我們老總不在。”秦子歌心頭一緊。從音調上,她能辨別出她就是昨天打來電話稱自己為“太子哥”的那個女人。從態度上,她也能覺察出她正因為認為自己昨天在故意模仿她口齒不清而不快。種種跡象表明,這又是一次失敗的面試。
正當她沮喪地轉過身準備離開時,一個面板黝黑的小夥子闖進了辦公室,問女人:“李總催你呢,那幾個面試的來沒來?”隨後好像才發現秦子歌的存在,問道:“你是面試的吧?”沒等秦子歌回話,女人忙略顯尷尬地站起身:“哦?李總回來了?”小夥子一愣:“一直都在辦公室啊。”女人瞪了他一眼,口齒愈發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麼,隨後對秦子歌說:“跟我來吧。”
二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女人的態度突然轉變,熱情地介紹起牽強附會的企業文化和一目瞭然的公司規模。秦子歌雖對對方不齒,又腹誹公司偏遠,可是失而復得的面試機會還是令她頗為振奮。退一萬步想,即便應聘不成,也難得經受了鍛鍊增長了經驗嘛。二人各揣心事走到二樓最裡面一間辦公室門前,女人彷彿門板如薄冰般小心翼翼輕敲了幾下,良久,裡面傳來了回應,只有一個字——“進!”她才如得到聖旨般推開了門。
這間辦公室和六樓那間面積相仿,但裝修大相徑庭。深褐色的地板、黑色的老闆臺、暗紅色的座椅、紅褐色的高大書架,雖不知材質,但從顏色和佈局看,已無不凸顯氣派從容,只是書架上一個尺把高的半裸維納斯像和旁邊的古玩玉器擺放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椅子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微胖,頭髮向後梳理得一絲不苟,鼻子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看上去嚴肅而穩重,只是繞著脖子的一根小指粗細的金鍊子和筆挺的西裝襯衫搭配在一起,也顯得格格不入。
“李總,她是來面試的。”女人低眉順眼道。
被稱作李總的中年男人先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子歌,沒說話,也沒表情,只揮了揮手。女人忙躡腳走出辦公室,輕關上了門。
李總眼角的皺紋像被關門聲聲控般瞬間顯現出來,他一指旁邊的沙發:“坐吧,簡單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秦子歌輕輕坐下,因為略感緊張,她的後背不敢靠在沙發背上,而是直挺著身子,屁股輕輕碰觸沙發前沿,沙發面只淺淺陷下了一點,這種姿勢甚至比站著還難受。隨後,她清了一下嗓子,介紹起自己的畢業院校,實習經驗以及各項特長來。不過其間,她覺得十分別扭,是什麼使然呢?她明白了,是那種密實環繞,似乎要將自己剖開解析的目光。這使她有些窘迫,不由放慢語速,最後乾脆停了下來。
秦子歌雖長得不及閉月羞花,可是有著所有女孩都希望擁有的白皙面板和修長身材,配以精緻的鳳眼、濃密的睫毛、微翹的鼻尖和紅潤的嘴唇,使整個人看上去秀而不媚。為了面試所穿的一套半職業束身制服,將其曼妙的身姿勾勒得輪廓分明。細嫩的脖頸從因為分手的不快而剪短的一頭秀髮下裸露出來,更加性感撩人。
“介紹完了?”談話空白了好一陣,李總才反應過來。
“嗯。”秦子歌用鼻子應了一聲。
“不錯,不錯。”李總站起身,繞過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