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藏著了,坦白地說了出來,“我要何姿。”
很簡單的兩個字,對於傅施年來說,其價值是勝過世間任何東西的。
君喻這是在扣著他自己的命運,來換取何姿。
坐牢,對於一個人意味著什麼,更何況還是有頭有臉身價不凡的人,意味著跟隨一輩子都洗不去的汙點和嘲笑,還會連累到他的家人,連累到父親的傅氏集團,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若是我不同意呢?”他反問道。
君喻冷笑,“那我只好把你送進牢房,之後照樣也能找到何姿。”
傅施年的手掌握得很緊,但嘴角依舊在笑,“我會把她送到一個你一輩子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心裡其實是很嫉妒的,他若是進去坐牢,他們在外面在一起,小姿會不會立刻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他不能拿何姿去換取自己的命運,她不是一件交換的物品,拿去交換保自己的平安,那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你這樣做給誰看?佔了她五年,讓她成了這副模樣,是想毀了她一輩子嗎?”君喻的語氣很是駭人,聽得人心裡發憷,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她已經二十六歲了,二十一歲到二十五歲,女人最美好純樸的時光都浪費了,你夠了,難不成,你還想讓她孤獨在角落裡捱了這一輩子?你真是殘忍極了!”
他滿身戾氣,性格溫和如玉的男子,此時輕易地顯出了前所未有的壞情緒。
說著,他的眼睛紅了,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邊的傅施年,眼睛何嘗又不是紅的,聽得窒息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紙條 只當個普通人
更新時間:2014…8…31 20:13:45 本章字數:8935
過往的歲月裡,何姿,君喻和傅施年,他們都是滿身傷痕的人,誰的傷都不比誰的少。
經年的傷痕猶如中藥中的沉香一般,一點點的越來越濃郁,越來越明顯了。
也如薄荷一般,味辛性涼,辣得能讓人惹出了眼眶中的淚,也還是想著後來的那一絲清甜。
他們是如何隱忍的男子啊?在何時都能處變不驚,無堅不摧,怎就因為在電話中的一番話面前輕易丟兵卸甲,腥紅了眼睛呢?
果然,何姿是他們的劫。
傅施年也不想這樣的,不想的,怎麼會忍心讓她一輩子都孤獨地在角落裡捱過這一輩子?
傷口被撕裂開來,裡面的鮮淋淋的瘡痍竟是如此不堪入目。
有時他真的很痛恨人性,人生在世,若是真的無情無慾,淡泊處世,那該有多好啊!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在電話的兩頭,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連一點呼吸都聽不見了。
君喻在掛下電話前,說了那麼一句話,“希望你還僅存那麼一點良善,為她想想。”
在說這句話時,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的?調很重,音很低沉。
是啊,為何姿想想。
電話掛下後,傅施年的手機依舊還放在耳邊,僵直了身子,眼神不知在看向哪裡,沒了魂。
祝夏走進了辦公室,甚至不敢出聲去叫他,生怕會驚到他了。
此時的他,孤寂到了極點,彷彿在這世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天黑了,他還沒有回去,秘書助理沒人敢進去打擾。
整間寬大黑白的辦公室中,沒點燈,只有窗外依稀投射進來的月光與朦朧的燈光,模糊得很,影影綽綽地在地板上映出了一個影子輪廓。
牆角處,有酒精的味道,他就坐在牆角喝著酒,酒很烈,角落裡發出微弱的手機燈光,傅施年看著手機螢幕上那張看了千萬遍的照片,又不禁回想起拍這張照片的時候,那時候的她多年輕啊,笑容生暖,如花清麗。
看著看著,紅了眼睛,竟捂著臉痛哭了起來,溫熱的淚漏出指縫間砸落在地板上,十分隱忍,聽不見半點聲音。
緊握著手中用了七,八年的手機,從沒換過。
這樣的一個深情男人,浸沒在黑夜中,是多麼無助啊,令人心疼。
命運太捉弄人了,若是有一個同樣深愛他的女子陪伴在他身邊,何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啊。
老天一點都不良善,在無意中玩弄了太多人的緣了,他們早已困陷在這一局棋盤中了,步步棋走得都由不得半點自己。
傅施年沒離開,祝夏和車閆也不放心離開,只好在深夜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