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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蓁寧。”

蓁寧回過頭,在幽暗的一盞落地燈的光線之中,看到男人英俊的臉龐,他不笑的時候,眉宇之間總是透著一種冷漠。

她默默地,不發一言地看著他。

杜柏欽低低嘆了口氣:“這麼久不見,連一個招呼都不願給我?”

蓁寧終於開口,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杜先生,我持合法簽證來貴國旅行,而且在逗留期間在境內沒有任何不合理的行為,閣下並無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杜柏欽靜靜地看著她兩秒,擰著的眉頭有著不動聲色的壓迫感。

蓁寧暗暗挺直了脊背。

過了好一會兒,杜柏欽緩緩地說:“你長大了。”

蓁寧繃緊的神經輕輕一跳,這才覺得背上有冷汗流出。

杜柏欽聲音是誠懇的:“很抱歉,我只是擔心你會突然離開墨撒蘭。”

蓁寧冷淡地說:“那麼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她轉身往外走去。

“蓁寧!”杜柏欽喚她。

蓁寧絲毫不理會他,繼續往外走。

杜柏欽匆忙拉住她,他終於說:“蓁寧,我知道,我當時不告而別”

蓁寧回頭瞪著他,終於狠狠地叫了一聲:“你這個混蛋!”

杜柏欽鬆了口氣。

還肯罵他就好。

杜柏欽輕聲細語卻異常清楚的一句:“對不起。”

深埋在心底多年的三個字,在說出口的一剎那,還是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但是除此之外,他又能說什麼。

蓁寧一腔怒火,卻該死地想哭。

她從蘇格蘭回來,他消失不見,公寓被清空,他的東西大部分都已收走。

他和她在一起時並未細想他背景,一開始她甚至以為他是華裔,直到有一次,看到來接他的車,是勞斯萊斯幻影,她見他不欲多談,她以為來日方長。

誰知道命運對她開了一個看起來溫暖實際卻是殘酷無比的玩笑。

她一開始覺得荒謬,馬上給他打電話,不通。

去到他學部和教授處,得知他已經交了論文離去。

他的同學更不知道他來自何方。

她終於開始慌亂。

她給他郵箱寫email。

整整三個月,杳無音信。

後來那個郵箱被系統自動刪除。

後來無數次的夜晚,姬懸提著她的頭髮將她推出酒吧,在深宵的牛津街道對著她大叫:束蓁寧,你被拋棄了!你醒醒吧,男人不要你就是不要你了!

蓁寧愣愣地看著她,無辜的眼睛跟受傷的小動物一般,眼淚淌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姬懸嚇著了,慌忙拽住她,到後來兩個人在街頭抱頭痛哭。

她丟掉了一切東西,搬回學部的宿舍,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畢業回國,她強迫自己如同他的離開一樣□性地抽離回憶,忘掉過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個根本無法癒合的傷口。

杜柏欽輕輕一揭,血肉模糊畢現。

蓁寧覺得身側的手輕輕地發抖。

杜柏欽溫和地問:“我們可以先晚餐嗎?司三說你今天還沒有吃過東西。”

一頓禮儀的意義多過於食物本身的沉悶晚餐。

晚飯過後蓁寧要走,杜柏欽駕車送她回酒店。

蓁寧不說話,他亦只沉默地專心開車。

前面的十字路口燈光閃爍,杜柏欽忽然打轉方向盤,車子調轉一個方向,往城區外開去。

杜柏欽車開得極好,閃爍車流之中一路加速,直到飛快地出了市區,樹木在燈光之中搖曳,半夜清涼的風吹進來。

霧鎖康鐸是這座城市的西郊半山平臺的一大勝景。

繞過夜遊的熙攘人群,轉入一處僻靜車道,身後的旅遊勝地居然不見,車子開了一陣,蓁寧看到眼前只剩下了大片的開闊平原,星光低垂彷彿探手可觸控。

杜柏欽把車停了下來。

儀表盤幽幽的藍光,他看了一眼身畔的女子,依然是甜美如薔薇一般的臉頰。

蓁寧看了一眼:“殿下真是好興致。”

杜柏欽忽略她話語中的譏諷:“蓁寧,我知道我欠你一個解釋。”

蓁寧抬頭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一笑:“不敢當。”

杜柏欽看著她防備的眼神,微不可覺地嘆了口氣:“你可知墨撒蘭歷史?”

他的聲音很平靜,蓁寧還是敏感地聽出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