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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高氣爽;前段時間天氣乾燥了好長一段時間,她基本在後山的花園晃悠;實驗室都沒進多少次。

蓁寧這一份試驗樣品其實主調成分用的是露蘘草,是生長於泛鹿山脈中高緯度的一種蔓草,她在天明之前的最後一刻摘下,葉子上還留著些許的冷霜和露水;蓁寧使用這樣的藤蔓和白霜,經過反覆多次除錯,提煉出一種非常獨特的幽香,因為使用的是完全純天然成分,不新增任何成分,清新得彷彿置身其中,就回到了春天的綠草地。

當然這段香,以她的專業角度來看,缺點很明顯,尾調不夠悠遠,氣息略顯清淡,也許有可改進之處,但蓁寧想著管他的,反正大殿下又不能拉我上斷頭臺。

司三告訴她:“羅特爵爺目前人在國外,稍後幾天待他回來再請束小姐來商議。”

蓁寧點點頭:“哦,那到時候我再備一份新鮮的。”

司三客氣地道:“束小姐,有勞。”

蓁寧逗他:“司先生,你們還真把我當掌香司了,不怕我毒殺杜柏欽?”

司三一派溫和的氣度,白皙圓潤的臉龐微微笑道:“束小姐,您真愛說笑。”

蓁寧忽然問:“我在這裡住,是不是很討人厭?”

司三說:“您在這裡住,殿下回來得多。”

蓁寧說:“他回來,你們還不是得大動干戈地伺候他。”

司三說:“殿下待下人一向謙和有禮,泛鹿莊園內都是家臣,為殿下盡責盡忠是理所應當的。”

杜柏欽原來是謙謙君子?蓁寧想了想,有點想笑,聳聳肩,不置可否。

忽然起了閒聊的興致:“束小姐其實不算外人,杜府上老一點的傭人,都認得束小姐——”

蓁寧大為疑惑:“為什麼?”

司三說:“老公爵當年病重,殿下從倫敦回國,給他看過你的照片。”

蓁寧捧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慌忙鎮定住,氤氳熱氣薰染了眉目:“真的嗎?”

司三點點頭:“老爺很高興,尤其是知道你也是中國人,夫人也是中國人,人很優雅和氣。”

蓁寧悄悄地別過頭,有點想哭。

司三緩緩地答:“老爺走得很倉促,當時國內局勢風聲鶴唳,殿下將莊園內的機密檔案和束小姐的照片,親手焚燬了。”

怪不得她從未在他住處見過他有他們過去的照片,蓁寧還以為是他從不留惜舊物。

蓁寧盯著茶杯靜靜出神,眼底有點紅。

司三點到為止,輕輕鞠躬要轉身往外走。

蓁寧在他背後說:“司先生,十八式的點殺,33發能到全中吧。”

司三看了看她,還是溫和恭敬的,聲音卻頗有點警告的意味:“束小姐,您好眼力。”

這位總管大人果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內高手,蓁寧覺得他挺可愛,笑了笑上樓專心致志做她的植物筆記。

杜柏欽已經幾天未返泛鹿。

他被各種政務和會議纏身,一個禮拜有三四天日日在撣光大樓和市政廳一號首相辦公室來回穿梭,剩下的三四天行蹤成謎,那是國家的最高機密,基本連泛鹿都不知道他往何處,有時他深夜突然回來,她通常晚睡,於是就被召下來陪他吃一頓飯。

蓁寧其實不願如此。

那天在花園將茉雅的目光如針芒在背,她沒有辦法假裝什麼事也沒有,她跟他說到底什麼關係呢,深夜陪他喝一碗熱湯的女人,實在沒有必要,偽裝起這麼溫情的細節。

倘若他叫她下來,她在傭人面前也還算穩妥,但是就坐在他對面,連水都不喝。

杜柏欽被她鬧了幾次,將餐具往盤中一扔,對蓁寧說:“你上樓去吧。”

他徑自起身去書房。

蓁寧想不明白他又何必在她身上惹不快。

上次他難得休息一天,下樓時正好碰到蓁寧在客廳看電視,杜柏欽坐在她身旁問:“我明日返回伏空,你要不要去?”

蓁寧盯著電視熒幕眉毛都沒抬:“你去工作,我去幹嘛?”

杜柏欽想了想,似乎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只好說:“海軍新進了一批驅逐艦,你想看看試飛嗎?”

蓁寧掀掀嘴唇,語帶嘲諷:“這我哪裡敢看?殿下,我還想活著走出墨撒蘭。”

杜柏欽摸摸鼻子,露出幾分無可奈何的神色,討好一個喜怒無常的女人實在不是他的專長。他末了只好想到他在軍事基地唯一擅長的事情,欠欠身略靠近她:“要不,等我工作完,我帶你上機飛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