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人忽然就清醒了過來,他看了看自己懷中的人然後放開手,扶著沙發椅背站起來,默默地走了出去。
☆、32
蓁寧第二日在房內醒來,看到明亮的光線灑落在起居室外。
看來今日是個好天氣;被冷雨折磨了一個多禮拜的花兒終於活過來了。
她爬起來經過露臺;隱約聽到樓下花園有喧鬧聲,有人高談闊論的聲音傳來。
站在窗簾的縫隙後往下面看去;這才看到樓下草坪的陽傘下鋪開了數張白色餐桌;幾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女悠閒地坐在其中,陽光穿過碧綠的草地;驅散了昨夜的寒氣,白衣黑褲的傭人捧著佳釀杯盞在其中穿梭,一大早就開始飲酒,真是好一副人間乘醉聽簫鼓的奢靡勝景。
忽然有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笑著喚:“茉雅;柏欽出來了!”
女子嬌美的聲音立刻答應一句:“稍等!”
蓁寧有點愣愣地站在窗戶邊上。
原來今天有杜府私人派對。
很快便看到杜柏欽從屋內走出,他親厚地拍了拍座中一個年輕人的背,其他人自動讓座,他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即刻有傭人上來斟咖啡。
他身畔的位子自然是留給了將茉雅,將小姐柔軟無骨地倒在他的身上:“柏欽,為何這幾天都沒接我電話?”
杜柏欽端起咖啡,平和淡緩地答了一句:“秘書室沒跟你說我出差?”
將茉雅纏著他的手臂:“報紙上亂糟糟上的,人家很擔心”
杜柏欽目光看了一眼二樓的露臺,窗簾飄飛後一個淡薄身影,他坐直身體,不落痕跡地移開了將茉雅的手。
蓁寧看著一群的貴族子弟亂糟糟地喝酒接吻,笙歌談笑,拉緊了窗簾,穩了穩心緒,換衣下樓。
從二樓樓梯有一扇門通往副樓,她打算悄悄地溜進實驗室。
蓁寧穿過的藤枝垂落的漫長迴廊,有一個男人在樹下吸菸。
蓁寧目不斜視地飛穿而過。
男人看到一個纖細苗條的身影,在碧綠光影中一襲粉色紗裙搖曳,美得不似人間景象,忍不住揚起聲音,風流倜儻的音調:“小姐。”
蓁寧回頭。
香嘉上驚得含在嘴中的煙都掉了:“束蓁寧!”
蓁寧也相當的意外。
下一秒鐘香嘉上由驚轉喜:“上帝,老天爺,又見你!”
蓁寧脫口而出:“你為何在此地?”
香嘉上答道:“我與杜家是世交——”
蓁寧問他的那一瞬間其實自己也已經迴轉過腦筋,香敦克家族亦是城中大戶,世家子弟的社交活動想必也少不了他,她後退一步,與泛鹿當中遇見這麼荒唐故友並不算什麼好事,她已經打算撤退:“我有事先走。”
“等等!”香嘉上迅速拉住她的手腕:“我一直期盼著能再見到你——你不是說你永不再來康鐸?”
蓁寧要掙開他。
香嘉上著急了:“你別走!”
他穿一襲華麗燈芯絨西裝,舉止鳳儀卻有些浮華,此刻那英俊清白麵上殊為認真,看得有幾分可愛。
蓁寧無奈地道:“我不走,你放開我好好說話。”
香嘉上卻是半個君子,依言放開了她,微微鞠了躬,正色道:“束小姐,年前緣鏗一面,還未正式自我介紹,香嘉上,二十九歲,未婚,家住林蔭大街八號,父母在堂身體康健——”
蓁寧禮貌性地伸出手打斷了他的廢話連篇:“香先生,幸會。”
香嘉上卻沒打算和她握手,而是傾身上前一部,彬彬有禮地執過她的手,貼在唇邊鄭重一吻,這才微微笑著道:“你不問我怎會得知小姐芳名?”
那般做作的翩翩濁世佳公子的風度看得蓁寧很想翻白眼:“我取登機牌時你看過我名字。”
香嘉上大喜:“你還未忘我們一段往事!”
蓁寧攤攤手,沒說話。
香嘉上問道:“你為何在杜府私宅?”
蓁寧面不改色地撒謊:“我來這裡工作。”
香嘉上略有疑惑:“你不是杜柏欽——”
蓁寧果斷截住他:“閉嘴!”
香嘉上眨眨眼:“你要我保密?”
蓁寧瞪他:“長舌婦最遭人厭。”
香嘉上道:“跟我約會。”
蓁寧叫:“鬼扯。”
香嘉上對女性一向親近:“甜心——”
這時有男人醇厚低沉嗓音傳來:“香二,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