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桁還沒來得及回頭接應父親,倉庫就已經發生了劇烈爆炸。
風桁說得很慢,但條理很清晰:“是我的責任,我沒能保護好目標人物。”
蓁寧搶著說:“不是,是我,是我去得太遲。”
風桁說:“爸爸堅持要斷後,讓我們先出來。”
蓁寧忍不住抽泣了一聲。
師傅看了她一眼:“冷靜下來。”
蓁寧忍著喉嚨的刺痛,死死壓抑著自己不哭出聲。
師傅開始發問:“你接到風桁的訊號,是幾點幾分?”
蓁寧答:“十點零二十四分。”
師傅問:“可有立刻出發?”
蓁寧答:“是的。”
師傅問:“你抵達是約是十一時,路上花了多長時間,中間一切順利?”
蓁寧答:“路上遇到政府軍和叛軍交火。”
師傅說:“耽擱了多久?”
蓁寧答:“約有十分鐘。”
師傅不再詢問,只直接說:“蓁寧,你去半堂領罰,由師傅執掌,今後三年,你不得再接觸風家事務。”
蓁寧含著眼淚低低答應一聲:“是。”
師傅說:“喚保姆帶她出去,其他人留下來繼續商議。”
蓁寧恍恍惚惚地踏出會議廳,腿一軟差點摔倒,守在外面的風澤扶住了她。
她低著頭,眼淚一直流。
風澤扶著她的手臂,她臉上的淚一直往下淌,也沒有聲音,就是肩膀微微抖動,淚水一直湧出來,眼前刺痛成一片模糊。
風澤心疼地說:“蓁蓁,你冷靜點兒”
她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袖白衫,細細胳膊透著涼意,彷彿脆弱得一捏就斷,風澤和風家的所有人一樣,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沒想到他們這一去,竟然最後是帶回這樣的噩耗。
如果他沒有頂撞母親,如果他沒有逼得她在這個家裡不得安生,她又怎麼會跟著父親出征。他本來就不應該讓她去,如果父親和家庭必須要經受這一劫難,那麼也應該由他來承擔。
父親一向最為寵愛她,而今遭受這般慘死,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有多麼的巨大。
蓁寧的心理素質不比任何人差,他卻清晰地記得那一天他領著在邊境線接回他們,她仍鎮定地照顧著重傷的二哥,只是當她在抬頭看到他一瞬間,眼底卻是完完全全的一片黑暗。
那是行屍走肉一般寂滅的目光,再沒有了一絲希望。
每每想到這些,風澤心頭都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