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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前一陣的白光,她渾身發軟,痛苦地嚎叫了一聲:“爸爸!”

蓁寧忽然狠狠地掙開了風桁的手,爬起來朝著外面跑去:“不!我要回去找爸爸!”

激烈的炮彈瞬間響起。

下一個剎那,風桁如獵豹一般迅捷地躍起,將跌撞著往外跑的蓁寧一把撲住,抱著她一個翻身滾,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

蓁寧伏在地上痛哭失聲,神志已經陷入瘋狂。

風桁拖住她,扭轉她的臉,反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蓁寧,你清醒一下!”

蓁寧的動作瞬間靜止了下來。

她渾身瑟瑟發抖,滿面都是淚,也不覺得痛。

她眼中看著那片吞噬了一切的火光。

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她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了。

她的整個世界都已經毀滅了。

蓁寧記不太清楚後來他們是如何沿著的,她只記得她跟二哥互相掩護著,她是憑著長期的精密訓練形成的反應瘋狂地掃射,直到最後一刻,是二哥拖著她爬上了飛機。

他們帶回了方塊的屍體,二哥在風家西院的病房取出了腹腔和手臂的兩顆子彈,蓁寧自從回來之後,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就默默地守在房門外。

兩天之後,風桁終於醒過來,蓁寧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了幾步,暈倒在房間外。

蓁寧昏睡了兩天,大腦完全是一片混混沌沌的,連日子的白天黑夜是怎麼過去的都不知道。風家的整座院落大門緊閉,紅外探頭密集地轉動,風容和風澤領著保鏢二十四小時輪流負責戒備。

所幸的是,他們在墨國經歷的這一場風波,似乎沒有更大的後續,這個西南的小鎮還是平靜一如往日。

一個星期之後,風家在展堂開會。

展堂是風家最機密的處理機構,一般由風家的家主主持,負責的是最重要任務的策劃和問責。

他們這次執行任務的最終結果,無論從哪一個方面說,都是一場無可挽回的悲痛慘敗。

無論沉浸在多大的悲痛之中,事情必須要及時處理。

蓁寧已經想得很透,人也漸漸的平靜下來,因為無論事情處理得如何,或者要接受什麼樣的懲罰,她都甘心情願地接受,她的心早已經被那場烈焰燒成了一片灰燼。

展堂的會議廳裡氣氛凝重,黑衣保鏢在外來回巡視,參與這次行動的組織和策劃的,除了五個行動者之外,知情的只有父親的機要秘書和一個軍事顧問,除此之外正中的位置上還坐著一位男人。

男人約莫五十歲,一頭灰白的發,眉目精幹,穿考究的中式綢緞棉襖,一柄黑色手杖擱在桌邊。

座中諸人皆是默然無語。

蓁寧一踏進屋子,見到他,神色一愣,先上去奉茶,她捧著茶碗先喚了一聲:“師傅。”

聲音就已經哽咽了起來。

這位風家最有資格的元老級別人物,也是的展堂的總管,風家上一輩經他手教出來的弟子,幾乎都成了家族中的中流砥柱,他此時看著眼前神色慘淡的蓁寧,這是他的收官弟子,也是他引以自豪的一個女娃,卻沒想到會經歷這樣的大不幸,老人臉上的神色依舊嚴肅,聲音不免還是和藹了幾分:“坐我身邊。”

蓁寧點點頭坐了下來。

父親驟然過世,人心浮動,看來大哥必須請師傅出來才能主持大局了。

蓁寧環視了一週,母親沒有出席,按照風家慣例,家母並不過問家族外事。

即使是她丈夫故去,她仍然恪守訓誡。

又等了一會,門被保鏢再度推開。

風桁人還不能走動,三哥扶著他進來。

風澤看了蓁寧一眼,才兩三天光景,她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原本明亮靈氣的眼睛深陷成一個大窩,神色慘敗空茫,整個人完全被這樣的打擊擊垮了。

風澤臉上有些不忍,卻還是告辭一聲出去了。

人到齊了。

師傅一項一項地審查,風桁緩緩地回憶,他們一行人潛入之後順利見到了C,即使懷疑是敵方設定的圈套,但風侖的指示是,迅速撤退,拼也拼出去。

在撤退時,風桁和方塊護著人質先走,謝飛和父親斷後,撤出沒有三米,埋伏的槍火已經響起。

他們在和敵人交火的過程中,風桁帶著C先衝出了倉庫,卻沒見到蓁寧接應的汽車,只好避往一邊的樹林,敵方埋伏在高處的狙擊手突然襲擊,C被擊中腦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