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氣面罩覆蓋住他的口鼻,杜柏欽半個身體側躺按著胸口,一直艱難地微微喘息。
他的肺部反覆發炎,醫生不得不靜脈滴下大量的抗生素。
蓁寧趴在他的床邊看一本小說,看著看著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到了半夜忽然醒來,發現床上的人輾轉難安,身上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蓁寧從隔壁的更衣室取了衣服給他換。
杜柏欽人都病到神志不清了,卻依舊彆扭得很,蓁寧給他脫衣服,遭到了強烈的抵抗政策,蓁寧同他撕扯許久大為光火,甩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
杜柏欽一下子清醒了幾分,啞著嗓子有些半夢半醒之間朦朧的驚喜:“蓁寧?”
蓁寧沒好氣地拿著一件乾淨的上衣套住他的脖子往下扯:“不許動,抬起手來!”
杜柏欽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終於乖了,任由她折騰,人又睡過去了。
待到他安靜下來,蓁寧用毛巾替他擦去身上的汗,看到他胸口的幾道深深的疤痕,忽然又為那一巴掌心疼起來。
早晨的光線隱約地透進來,今天天氣不算好,窗外陰陰沉沉的。
杜柏欽睜開眼,看到睡在他跟前的女子。
蓁寧坐在一張錦緞椅子上,半個身體趴在他寬大的床上,身上搭著的一件毯子已經落了一大半在了地上。
黑髮凌亂中露出一張小巧精緻的臉龐。
難為她這樣姿勢,也睡得著。
杜柏欽默默地倚在床頭望著她,她的頭頂有兩個漩渦,他看了許久,末了抬手,愛憐地摸了摸她那兩個發渦。
蓁寧昨晚一夜都沒睡的安穩,一覺睡到中午。
等到醒過來,才感覺到四肢都舒舒服服地攤在柔軟溫暖的被褥中,她驀然睜開眼,這才看到身下的床寬大得過分,身上蓋著的淺灰色被子,上好的絲綢幽幽地散發出暗沉的光澤。
蓁寧迅速爬了起來,這是杜柏欽的主臥房,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走出來,傭人眼中有喜秘笑意:“早安,束小姐。”
蓁寧下樓吃了午餐,回工作室專心工作了一個下午。
待到她推開實驗室的玻璃門時,看到莊園的山脈天際,粉紅的落霞滿天。
距離她被找到押送回泛鹿莊園,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這一個禮拜莊園的警備如臨大敵一般,蓁寧連到山上散步的權利都被剝奪,只好百無聊賴地走到門廊前,坐在臺階上開始吹泡泡。
她在實驗室調配出的一瓶肥皂水,加了一些陰離子表面活性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