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何美南頓覺頭痛無比。

將茉雅禮貌地笑了笑:“何院長,那主任。”

何美南點點頭說:“將小姐,午安。”

將茉雅徵詢他的意見:“我剛剛才到,聽護士說他今早醒了,我今天可以不可以進去看看他?”

何美南指了指那泓:“問那主任,我不是主治。”

何美南隨即推開門一抬腳走進了裡面的房間。

那泓跟在他後面,嚇得頭髮都白了幾根,他謹慎地答:“將小姐,待我們檢查一下他的情況,請稍等。”

那泓隨即跟著推門進去,何美南正在換消毒衣,玻璃窗戶裡邊是一個寬敞的病房,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的窗簾被拉上了,燈光溫柔地照亮了房間。

護士正立在床前檢查點滴,何美南走到房間裡檢視著儀器的資料。

那泓低聲說:“血氧指數還是不太好。”

何美南看了一眼病床:“他今早還和幾個爪牙了一個小時的開會,開完就直接暈了過去,沒再來一次呼衰都不錯了,能好到哪裡去?”

床上躺著的人閉著眼,臉色蒼白如紙,微微蹙緊的眉頭漆黑,衣服微微敞開,胸口連著一旁的幾臺儀器,口中插了一根白色的管子,隨著胸膛低微的起伏,有白白的霧氣。

杜柏欽並沒有睡著,呼吸淺速急促,偶爾有低低一陣咳嗽,引起胸痛,他會皺緊眉頭,一聲不吭地忍著。

何美南站在他旁邊說:“再來一次,直接經喉上呼吸機。”

杜柏欽說不出話,睜開眼淡淡地瞄了他一眼。

何美南被他那一眼氣到了,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門外有位美嬌娘等了許久,我實在於心不忍,等下開放給她探視?”

杜柏欽轉過頭瞪了他一眼。

儀器上的紅紅綠綠的線條突然起伏,病人開始急促地喘息起來。

那泓急得大冷天的腦門直冒汗:“還胡鬧!”

何美南這下滿意了,吩咐護士給他擦拭額上的虛汗:“給他靜滴加特布他林0。2,讓他睡一下。”

何美南走出病房,杜家的傭人給他斟咖啡,何美南接過杯子:“將小姐,醫院今天探視時間已經結束了。”

將茉雅楚楚可憐的一張臉:“何院長,我想進去看看他。”

何美南笑得很親切:“他需要靜養,明天我安排你進去。”

將茉雅在玻璃窗外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走了。

杜柏欽在藥物的作用之下睡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醒了過來。

司三敲門進來:“束小姐知道了。”

杜柏欽醒來後,一直守在外面的秘書室處長送進了幾分緊急檔案,他處理完公務有些頭暈眼花,也沒有力氣做出別的反應,只點了點頭。

司三小心地請示道:“要不要安排她來看看您?”

杜柏欽蒼白著臉,沉默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何院長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昨晚一起連環車禍車禍造成幾個嚴重複合創傷的病人半夜送到急診外科,他被連夜從家裡叫回醫院,兩個外科主任領著弟子全部上臺,三臺手術同時展開,血庫裡的血都被調光了,連安撫家屬的護士人手都沒有,一群不明真相的群眾在一樓的醫院大廳吵吵嚷嚷,好不容易終於捱到今早,危重病人手術結束送進ICU,家屬忙著哭哭啼啼進去辦住院手續,吵鬧聲才終於慢慢消停了。

何美南迴辦公室簽了幾分秘書加急的檔案,抬腕看看錶,已經近中午十二點,他已經兩天晚上沒睡過了。

他走出辦公室,看到秘書買的早餐還擱在桌上,一杯咖啡早沒了熱氣。

何院長端著咖啡和三明治,慢慢地走過住院部大樓。

頂層的三間貴賓病房依然一貫的靜謐,跟外面的生死輪迴的接診臺相比,彷彿另外一個世界。

但病痛和疾病是公平的,哪怕擁有一座財富礦山,生命也只能依賴於心率的一道不斷跳躍的曲線。

何美南熟門熟路地推開了病房的門。

杜柏欽已經撤下了氣管插管,護士剛剛幫他做完霧化吸入,他倚在床頭,偶爾低低地咳嗽。

何院長端著咖啡,翹著腿坐在病床對面的沙發上:“今天好點了?”

杜柏欽看了他一眼:“沒睡好?”

何美南正欲大倒苦水,卻先皺眉,按了按胃部。

杜柏欽看了他一眼,微微提高了聲音:“司三,咳咳”

話沒說完,卻先輕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