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欽昨夜凌晨四點就被首相秘書室的電話叫醒,起床披衣趕到了撣光大樓,政府要臨時調配官兵和軍隊進行救災。
待到忙完緊急事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秘書給他備了早餐,杜柏欽在這個間隙抽空看了一下各地災情的報告,似乎沒有任何干漾山一帶的訊息。
早上八點之後,政府和警察局電話被各地的求救訊息爆滿,天氣預報反覆滾動播放,說這是首都近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暴雪,路面的最深積雪甚至達到了三十五厘米,部分偏遠的山區更是出現了二十年來的最低氣溫,許多的滑雪場地有遊客失蹤被困,還有一些偏遠地區的居民受凍缺乏醫療救助。
到了下午,更壞的訊息傳來,有一輛旅遊大巴翻入山谷,近十人失蹤,軍隊呼叫了直升機搜尋被困人員。
國防大臣辦公廳的的電話此起彼伏,會議室的人員出出入入,今天頭兒的脾氣格外的暴躁,偏偏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連喝口水的喘息時間都沒有,連替陸軍參謀長送檔案的年輕小侍衛官,都感覺到了他的焦躁不安,輕手輕腳地在會議桌上擱下資料夾,連他一向傾慕的杜柏欽那位美豔秘書官都不敢看一眼,一溜煙跑走了。
到下午五點,城區地面秩序基本恢復了正常,所有的救災人員的部署工作已經完成,杜柏欽一拍桌子,將剩餘的一沓檔案往謝梓桌面一推,取了外套就往外走。
泛鹿莊園。
杜柏欽匆匆忙忙地走進來,傭人手上還拿著他的外套,待他在車庫門前站定,趕忙服侍他穿上大衣,伊奢正在裡面領著侍衛檢查油箱。
司三站在門前:“殿下,讓司機送您去吧。”
杜柏欽說:“不用。”
司三又說:“換您平常的那輛車吧,安全一點。”
杜柏欽搖頭:“不夠快。”
司三將一個瓶子放進車前:“您的水杯,當心別咳嗽得太厲害。”
伊奢站起來,對他點點頭,拉開了車門。
杜柏欽坐進了駕駛座。
他踩著油門倒車,車子低低地轟鳴一聲,飛出車庫,轉出花園車道,往莊園大門駛去。
伊奢帶了兩名保鏢開了一輛車跟著去。
一路出了莊園,進入市區,此時正是晚間交通高峰時段,杜柏欽手上握著方向盤,前面路口|交通燈仍未恢復,穿著防水外套的交通警察在指揮秩序,他耐心地踩下了剎車。
他這幾天的外出都格外低調。
報紙對這樁告吹的婚事熱情未減,一日一日有新聞出來,說將茉雅為情消瘦,在演出的舞臺上昏倒,更有知情人士出來爆料,說婚禮取消是因為杜柏欽有了外遇。
更有報道言之鑿鑿說是S小姐,杜柏欽動用關係壓了一下,才略微平息了一點。
只是早已引起民眾議論紛紛,茉雅這幾年的公眾形象營造得非常的好,民眾都很喜歡她,早已將她看作未來的王妃,還有激進分子到市政大道抗議,要求他出面回應此事。
他出行都儘量小心,不欲張揚。
好不容易出了城區,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汽車的大燈掃過去,一望無際城際公路白茫茫一片,路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車子,杜柏欽一路上風馳電掣,激賤起片片飛雪。
原本是三個小時能到的幹漾行省,即使開到了儘可能快的速度,限於路況太糟糕,還是超出了三個小時。
杜柏欽車開得太快,伊奢油門都幾乎踩到了底,效能極好的越野車一路飛馳,可是轉了幾個彎道,還是不見了前面的車輛,只好撥他的電話:“殿下,當心安全,我們跟不上你。”
杜柏欽雙眼專注看著路面,耳邊塞著藍芽耳機:“你用定位系統跟上我的車子,我先走,隨時聯絡。”
☆、60
山上的家庭旅館。
蓁寧掃了一眼手機,依舊沒有訊號;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大雪已經停了,山上的雲朵灌鉛似的灰暗低沉;積雪快要淹到了門檻。
她昨天給父母掃了墓;眼見天色已晚,便到山腰的旅館歇息。
安娜是位四十歲左右的強健開朗的女士;她和丈夫經營著這家山間的小旅館,夏天用來招待前來登山遊玩的遊人,收益頗豐,冬天遊人稀少;夫婦倆或則圍爐讀書,或則出門度假,蓁寧有好幾年都是這個季節上山,安娜也認得她了,攀談幾句,原來安娜還認得她過世的外婆。
這一次蓁寧過來,自然也留宿在了這裡。
昨晚睡到半夜被冷醒,裹著棉被還是冷,蓁寧走到窗前一看,雪下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