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平:盡是群廢物!沒有那人半分的妥帖。然那個女子留不得!
何為一失足成千古恨?齊博臾此刻頗有如此感官,但事已至此,唯有將那人真正收入帳下才可免去如此結局。猛地,他腦中靈光閃現,齊鳳臾!
從先前種種看來那人與齊鳳臾絕不僅是君臣這麼簡單,玉家又怎可容忍一個女子在人前拋頭露面假扮四少?還有玉家那位三小姐,幾乎是足不出戶,而齊鳳臾竟是生生將大婚拖到了今天,難道
饒是他素來荒唐,可還是被自己的這一想法給驚得站了起來:那人是玉寒!玉家的預設證明只有玉家三小姐才能是那個冒充四少的人,不然早該有人跳出來指摘那人的真實身份了。可如是又有說不通的了:看齊鳳臾的樣子對“四少”是萬分在意的,竟不惜為了那人召自己重入椋宮,若是那人確是玉寒無疑,齊鳳臾為何遲遲不肯大婚?
從前宮中有個謝妙言,深得帝寵,可齊鳳臾對“四少”分明就是關切到了極致,恨不能捧在手心裡,他不信:齊鳳臾待謝妙言的好能勝過四少。如若可能,那人必是寧願將其牢牢鎖在宮中的,像這般縱容顯然迫不得已,其中緣由還真是理不清。
“你究竟是誰?”細長的眉眼黯淡了下去,而那般輕淺的眸色則是越發的深沉。他將自己置入了一個死境,唯一的出口竟然是原本該死在自己弩箭下的四少!
回想當時的情狀,那人一襲黑綢製成的廣袖長袍,身量不算高,就在自己身側站著,有淡淡的茉莉香氣襲來,與往常一般無二,那句話就這麼說了出來。他直至此刻依舊不明瞭自己為何要說出那句話,而且在考慮良久之後竟然將一個窺得他籌碼的人給放走了!簡直是笑話!
“還有兩日,不然良辰苑就是你的死地!”纖長秀美的十指緊握著,指節也在泛著白,他肩頭垂著幾綹頭髮,看上去極是柔順,然那半眯著眼眸洩露了心中所想,狠絕至此。
第五十二章 絕殺指
翌日無事,堪稱風平浪靜,至少兵部的人都是這般認為的。你若要問為何,只因:四少無事。
清秀少年端坐在那朱漆雕花書案前,撰寫公文、處理公事,安安然,悠悠然。如今他雖是一個小小的五品郎中,可在眾人眼裡,就算是兵部尚書大人也未必比他強到哪裡去。顯貴與否有時端看的可不是官階高低,皇帝的寵信與否才是關鍵。
如此楚良每到兵部走一趟,看到眾人對四少的態度,火氣便大一分,偏生四少行事嚴謹,說是滴水不漏也不過分,抓不到把柄,他便不得發作,也就越發的惱火,而四少正巧與他相反,看到他一臉吃癟的樣子就分外解恨,誰教這人總樂意與自家老爹作對,害得玉家老爺子每每從軍中回家都要發幾次瘋,弄得玉府上下雞飛狗跳。
不過四少再怎麼高興有一件事情沒了他也不算是全全然的輕鬆,畢竟景榮侯的事情還掛在那裡,一時不解決便沒有一時的安生。就這樣在眾人以為風平浪靜、四少覺得有些坐立難安的光景裡,第三日的太陽已然快要落下,此刻四少出了兵部,正朝著章臺路便是快步走去。
還有幾步便要到良辰苑了,忽而身後有些許聲響,好似有人運功輕飛而至,微微側首,入眼的是略有些青白虛浮的面龐,眉眼細長,眸色輕淺,正是景榮侯!
“侯爺怎的不在裡頭?”身在市井,不得不客氣。四少暗罵:如此等不及嗎?別有圖謀也不必如此明顯吧!
“這不是等得急了,出來迎你嗎?”齊博臾目光流轉,很是勾人,可心裡卻是為了那“侯爺”二字有些不悅。
“那如今暖兒來了,侯爺大可放心。”裝模作樣地作了一揖,四少才直起身來便被齊博臾抓進了天香廳。他的肩被齊博臾扣得死死的,又不好大力掙扎,便只有跟著這人走。而外人看來這兩位則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為兄的景榮侯摟著為弟的玉四少,好不親近!
於是有人竊竊私語起來,莫不是這玉家四少也跟多年以前的凌風公子一般,成了景榮侯的入幕之賓?若是有兵部同僚在場,那明日裡兵部自然又有閒言碎語不斷,前日的猜測便能多添幾分可信,或許還可衍生出新的版本,而且繪聲繪色。
這邊二人一入天香廳,玉寒就立刻掙開了齊博臾,怒道:“侯爺既已知道暖兒是女子,又何故授受不親!”這人怎的這般,教眾人看了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齊博臾見她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莫名得就想起了當時在馬場被馴的那匹良駒,不過也不見他反駁,只抽出別在腰間的摺扇,嘩的一聲開啟,扇了幾縷涼風,用那扇面遮住薄唇,閒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