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員外眯著綠豆眼瞟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宋吵吵,有些疑惑道:“她不是坐牢了嗎?”
小廝也驚訝:“是呀!她怎麼出來了!”
朱員外今天是親自出來採購布匹的,東西比較多,帶了不少的下人。這時候突然遇見故人,不由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腿一抬就走了過去,攔在宋吵吵的面前。
“宋家小娘子,吃不慣牢飯?偷跑出來了?”
聽見這個聲音,宋吵吵一驚,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卻發現她和小桃已經被朱員外的下人團團圍了起來。四周開始有人圍觀,卻沒有人站出來說個公道話。
這次出門只帶了小桃一個人,盧湘也還在江海樓裡沒出來,宋吵吵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只得被迫去直視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心下作嘔,卻又不敢說話。只因這裡是鬧市,要是將過去的事情都捅出來,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
見她不說話,朱員外越是得意:“想不到你家裡人還願意為你打點關係,買通獄卒,可費了不少錢吧?早知如此,怎麼就不好好跟著我過日子?”
家人?打點?買通?宋吵吵在心底呸了一聲,出口只道:“關你什麼事。”
“你好歹也是跟我洞過房的人,怎麼一點情面也不給?”眼前的小姑娘穿著精緻,略施薄粉,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朱員外開始有些後悔那天為何沒先睡了她,直接送去坐牢了,真是太可惜了。
“誰跟你洞過房了!呸!不要臉!”宋吵吵漲紅了臉朝後退,卻怎麼也退不出他們圍起來的圈子。
“可別先急著否認,出去打聽打聽,你宋家二小姐那天晚上做的事情,誰不知道?”朱員外頂著一張老臉半哄半騙,故意敗她的名聲,“你要是在床上賣力點,保證再不動刀子,我還是可以收你做三房的。”
“你”面對這麼露骨的羞辱,宋吵吵一下子急哭了,慘白著一張臉,“你不要亂說話!我才不是這種人!大騙子!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周圍的小廝邊看熱鬧邊起鬨道:“三姨太,跟我們回去吧!老爺可不怪你。”邊說著便伸手來拉她。
小桃也嚇得不行,站在她的身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一個勁的跺腳。
宋吵吵又驚又怕,哭腫了眼睛朝後縮,一邊戰戰兢兢的躲著他們伸過來的手,蹲在地上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寧恪,你快來救救我啊
“喲,這是在幹什麼呢。”有女聲傳來,帶著些嬌嗔的意味。
眾人連連朝後看去,卻見一頂小巧而又華貴的女轎停在了一邊,只聽得見聲音卻看不見人。不過那出門的排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紅緞作幃;四色垂纓,典雅又奢華。
☆、棒打那個鴛鴦喲
宋吵吵怯怯的抬著眼睛看過去,卻正好看見雲嘉提著下裙走下了轎子,由眾人扶著,慢慢朝她踱了過來。
尚有淚痕掛在眼角,宋吵吵不敢說話,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個人她記得,就是那天在太后壽宴故意為難自己的雲小姐,她不是因為沒能嫁給丞相而對自己有怨恨的嗎?怎麼會好心給自己解圍?
“呀!”雲嘉裝作很驚訝的樣子,連連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寧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呀!快起來!”
宋吵吵沒有回答,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用意,但說到底也是在幫自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就先拉著小桃退到了她的身後。
雲嘉表情不善的轉過頭,只一個眼刀飛了過去,朱員外頓時嚇得朝後一退,可細想想又不願意輸了氣勢,只小聲喝道:“我只不過教訓自家出逃的媳婦,貴人也要多管閒事不成?”
“你是什麼東西!也有資格跟我說話?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也就罷了,還敢跟我叫板?雖說我父親是兵部尚書,過問刑部一件小案子倒是綽綽有餘!”雲嘉是尚書千金,從小嬌生慣養、飛揚跋扈,被慣過頭了,可本性倒不壞,卻哪裡能容忍別人欺到她的頭上來。
朱員外充其量也就是個鄉紳,絕不敢和這種真正的達官貴人起什麼衝突,聽了尚書兩字,頓時嚇得不行,連忙拉著下人就要逃,卻被雲嘉的隨從齊齊攔住。
身前女子高聲道:“押他去見張大人,就說是我特地吩咐的,我倒要好好審問審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別!”宋吵吵下意識攔住她,卻怯怯的又縮回了手。
雲嘉帶著些莫名的意味,淡淡看了她一眼:“為什麼。”
宋吵吵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