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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任流年的表情非常難看,半晌都沒有說話。我不敢去與他直視,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聰明如任流年,我的心思怎麼會不明白,只是他沒有點破,我也拉不下面子去說破。再次見面在機場,小諾和他為我送行。

我對他說:“你再考慮考慮。”他只是點點頭。我看了小諾一眼,大家都沒有再說話。

回到美國後,我又想了很多,猛然警覺,韓辛川在面對任流年的問題時,永遠只有十八歲。我居然還是做了這麼一件傻事。那在外人看來絕不是韓辛川風格的處理方式。

我冷靜下來,又一次撥通了任流年的電話。

“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辛川,我並不認為假結婚是一個好辦法。”

假結婚,是的。

“你也說了,是假的而已。”我頓了下,“流年,你知道畫廊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或者說,從我接手開始,每天都在賠錢,如果不是我有一些積蓄根本撐不到今天。”

“有這麼糟?”顯然任流年也沒有料到這點。

“或許比你想象中還糟,因為我根本不懂。所以,即使你願意來幫我,我也沒有能力,更沒有時間。除非你自己經營,否則保不住畫廊,我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是真的力不從心。”

任流年沒有說話,或許他真的覺得那不是唯一的辦法。可是對我而言,只能這樣。

“等小諾二十歲,我們就離婚。就像你說的,假結婚,不過是一個形式。”我苦澀地說著,“畫廊,我真的想放手了。” 心裡渴望著他如果能體諒我半分便會明白,我已盡了全力。

“我會考慮。”他的聲音有些乾澀,然後我掛了電話。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還索性著他看不到。

一個星期後,我突然接到任流年的電話,他只淡淡說了句:“我同意了。”

這下倒是換我愣住了。

“但我希望對小諾保密。”

“為什麼?”小諾如果以為我們倆真的結婚了,不是要傷心死了?

任流年頓了下,“這不該是她的選擇題。”

於是,我就明白了,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他是什麼都為小諾想好了吧。在媽媽和任流年之間做取捨?怎麼取?怎麼舍?

我不知道是什麼促使他最終下了這樣的決定,或許是瞭解過了畫廊的情況,還是小諾實在不願意離開他?或者有那麼一點顧慮了我的感受?

只是定了就是定了,任流年從不會猶豫自己已決定的事。

然後,小諾走了,我們結婚了。

而唯一可以證明這段婚姻的,或許就只有那一張結婚證書。

婚後,我們依舊各住各的,只是我退出了前途無量的美國芭蕾舞團,來到了上海。別問我為什麼,我知道一切不過是假的。

除了婚姻,我的事業在國內依舊如日中天。媒體的關注度幾乎是我沒有預料到的,通告,採訪,演出,接二連三。與此同時,他們很快挖到我結婚了,挖到了那個人的身份是任流年。於是,我的經紀人建議我公開承認這段婚姻,任流年也明白我的處境,說讓我處理就好,需要時他可以配合。

秀恩愛嗎?那無疑是對我的諷刺,所以我只承認了已婚的事實,其他一律不願多說。如果我以為這樣就可以偷的片刻平靜,那就錯了。隔三差五,我會發現狗仔隊,八卦雜誌上不斷有我灰頭土面的照片,如果不是這些照片,我不會發現,生活中的我,每一次被拍到,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而且始終——一個人。

這是巧合,還是事實呢?

於是很快有流言,有人猜測我和丈夫吵架,有人說我們假結婚,也有的說我是小三。總之,什麼樣的猜測都有。很多時候,我快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經紀公司商量下來,希望我帶著任流年出席一些公眾活動,亮個相,這些流言自然就能不攻自破。

正好,一週後有一場盛大的頒獎盛典,我被邀請做頒獎嘉賓,和任流年商量後,他同意陪我一起走紅毯。雖然一切只是演戲,但是對於第一次能挽著他的手走在公眾面前,彷彿讓我對這場婚姻第一次有了些真實感,不覺有些期待。

只是我沒有想到,那最終還是變成了一場笑話。

就在儀式前一天,我收到了任流年的簡訊。

“辛川,你可能在表演,電話一直打不通,小諾出了點意外,我要去一次英國,可能明天不能陪你參加晚宴了,對不起。”

我看到簡訊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