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看不清她的容顏,可是,卻總能狠狠的吸引住他的眼光。
他悄然走到她的身後,不敢有一絲用力,就害怕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豈料,她突然回眸,與他定定相視。
她對他婉然一笑,眼裡的光芒讓他匆匆瞥過頭,驀地垂下眼瞼,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
“小鬼皇上?你怎麼來了?”見東陵褚天沒有一絲動靜的走來,蘇念尾連忙從湖邊抽回身,然後用長裙擋住自己的足趾,臉上頗有些難為情起來。
畢竟,在古代女子隨意脫鞋,那可是大不雅的行為。何況,眼前之人是當今天子。
東陵褚天雖然才十二歲,但對男女之事隱約懵懂,當即假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醜女人,這裡沒外人,你不必叫我皇上。”
“哦!那叫什麼啊?”
“還沒有誰叫過我別名,讓朕再想想。”
“不用想了,我叫你就小鬼就行了。”
“你。。”
“你看,你又生氣了。又不讓我叫皇上,又沒有別名可叫,喊你小鬼不正好麼?”蘇念尾一邊說,一邊眨著無辜的眸子,頓時讓東陵褚天無言以對。
“好了,隨便你行了吧!”
蘇念尾見這小孩拿她沒轍,頓時“噗嗤——”一聲笑道;“嗯,這還差不多。對了,小鬼你很忙嗎?至從那日你來看了我以後,怎麼這麼多天不見你人影啊。我現在整天就一個人在這秋水坊裡,除了宮女就沒什麼人跟我說話了。真的,快悶死了。”當初,在禹王府至少還有阿香可以說話,現在到了秋水坊,雖然不用幹粗活,每天吃好穿好,可是卻總覺得少了什麼。
東陵褚天臉色微沉,眼裡閃過一抹觸目驚心的寒意;“嗯,母后每天要督促我做好多事。現在皇叔手握大權,又把我皇舅逼得走投無路。母后這幾日都愁眉不展,我這個做兒臣的也只能陪其左右。”
“什麼?你是在說禹王嗎?”一聽到是有關東陵修的訊息,蘇念尾神色驀地變得凝重。並非她在乎此人,只是她想要多瞭解他一些,畢竟自己現在算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最好,對他的事能瞭若指掌。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也。
東陵褚天黯然的點點頭道;“不錯,是他。”
“介意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嗎?”蘇念尾不好直說,於是試探性的詢問道。
東陵褚天猶豫的望著天邊,半晌才揮了揮袖長嘆道;“在父皇駕崩之前,掌管御林軍的人一直是母后的二弟上官將軍,也就是我的二皇舅。前陣子,他因一件小事觸犯了軍規,這事不知怎麼落入皇叔的耳朵,今日一早上奏,說是上官將軍忽視軍紀,翫忽職守,聯名文武百官要削去上官將軍的兵符。”
“削去兵符?那就是取消他的資格?”蘇念尾低聲呢喃道。
“嗯!”東陵褚天輕嘆一聲道;“現在母后正為此事犯難,皇舅受不這個打擊關在屋裡酗酒。而皇叔現在一手遮天,朝中上下無一不唯命是順,我又豈能不將此事妥協?”
蘇念尾望著東陵褚天眼裡深深凝聚的愁思,不由為這個只有十二歲大的少年心痛起來;“是啊,東陵修的野心,一天強大過一天,你現在是根本無法阻止的。”
“這個我也知道,只是母后為此傷心難過才讓我感到深痛不已。她現在不能保住自己的親弟弟,為此愧對孃家祖上,成日愁思百腸。”
“那你怎麼打算?”
“皇叔開口,此事也由不得我。兵權削是要削,不過我暫時不會讓他落入皇叔手中,我會想辦法讓其它人來掌管。”
“會是誰呢?”
東陵褚天默然片刻,雙眸陡然綻放出一抹冷冽且剛毅之色;“就看誰能與朕同心。”
五月末。
上官伏虎御林軍總管之職被撤,兵權被削。也就由此開始,一段兵權之爭拉開了攝政王東陵修與東秦天子東陵褚天的戰爭。
這天,窗外的雨絲浸潤著大地,發出沙沙的聲音。
即使在這寧靜如水的秋水坊修身養性,但蘇念尾還是隱約感覺有事發生。
十二歲的幼帝東陵褚天,已經很久沒來秋水坊了,蘇念尾知道他鐵定是為兵權之事繁忙著。為此,也不好差人去打擾他。
但是,身邊的宮女“紅煙”卻時刻在她耳畔叮囑;“蘇姑娘,王爺十五便會進宮。姑娘最好是”
“我會安排。”蘇念尾冷漠應道。她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東陵修特地派來服侍她的宮女。進宮以後,除了東陵褚天在場以外,平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