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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暗自一嘆,思及百里如玉,低垂的眼神一黯,連身邊親近的妹妹與柳鍾銘廝混在一塊了她都不知,再別提指望其它了!

很快轉了心思,又利落地收拾了情緒:“謹親王的表妹?”

顏玉沒聽過有這號人物。出生不久便被封王的謹親王,她是知道的,只是沒聽說過謹親王還有個表妹。

“你自是不曉得,我也是跟他們幾個走得近,才聽說的。”苗舒武提的“他們”,自是四大家族小一輩的幾號混人物了,“聽聞謹親王那表妹是今年入春才來謹親王府,不過再過不久,便要回祁州了。也就柳鍾銘有股傻乎勁,明知道人家姑娘要走了,還瞞著柳府的長輩們,緊巴巴地追著人家姑娘不放。”

顏玉聞罷笑出聲來,淘氣地拍了下苗舒武的胳膊:“姐姐”

自聚香樓出來,顏玉便與苗舒武膩在一起。

倆人想去市集逛上逛,身邊的公子哥兒不肯隨著她們進出一些女兒家的胭脂水粉鋪,以免玷了自個的身份,便打發幾個小廝跟著,由著她倆四處閒逛去了。

因有方長隨貼身跟隨,百里玿玉才猶豫肯著放手讓她倆折騰。

集市官道兩側敞開店門的店鋪大都披上了綿彩,寬道兩側小本買賣的生意人甚多,若排列成行計算,可湊一里之長,足見其景緻蔚為壯觀;砌有大理石的官道上車似流水,馬似游龍。又因藥王廟四方建有,各方百姓有跡可循,往來人群雖多,倒也不至於擁擠。

苗舒武滿臉興奮地四下顧盼,突然一手扯著顏玉的袖子,一手指向不遠處驚奇道:“那邊有貨郎兒,咱瞧瞧去!”

顏玉也覺得新鮮,除去正經的店鋪,她還沒在貨郎兒跟前使過銀子。

貨郎兒是擔著扁擔挑著兩隻貨架的小本買賣人的通稱,大多貨郎兒處都比不得正經店鋪,因貨架低矮,挑選貨物時需蹲下身子,一來方便挑選,二來也方便把貨物瞧得仔細。

與苗舒武相視一笑,一起蹲下身子湊近一瞧,方驚呼道:“木簪!”信手拈來一支,指尖滑過簪身,“是磨光了才上的漆”

那貨郎瞅著顏玉,伸手指著她手裡的木簪子熱情地推薦:“這簪子是小的父親親手做的,雖是品質一般的槐木,卻勝在老父與槐木打了幾十年的交道,小姐手裡頭的簪子是三磨三打等簪身滑亮了,才上漆。”說著,又取了幾支簪子替與她倆,“您再瞧,小的這兒的每支簪子簪身的花色路數都不一樣,勻是獨一無二的。”

苗舒武接過貨郎手替來的簪子,拿在手裡仔細瞧了幾眼,才開了口:“沒有花色一樣的麼?”

顏玉見那貨郎面露困惑,解釋道:“咱姐妹倆想買個花色一樣的簪子,好留個紀念。”

貨郎仰面想了一會子,從貨架的抽小屜裡掏來個小木盒,那上了青漆的木盒四四方方的,沒啥特殊。待他開啟了小木盒,裡面又顯現兩個小方長型木盒,從木盒裡取了簪子,擺在她倆面前:“這是對姊妹簪,因沒紋上花型只纏了細碎的蔓藤,而樣式不討喜,好幾個月都沒人問津;這對姊妹簪簪身纏著的蔓藤也不是一模一樣的,可樣式極為相似,不細細分辨或熟悉之人,根本無法查覺。”

她倆聽罷,眼露驚喜。

顏玉拾起貨架上的那對簪子,普通的原木色,仔細瞧去入發的那端果真纏了細碎地蔓藤,手指撫上去,簪身很快漫浸手指的溫度令她愣神,好半響才抬頭:“大伯,這簪子可是沒上漆的?”

貨郎一怔,讚道:“小姐好眼力!這簪子雖無花型,只這蔓藤的做工卻極為講究,單比較沒上漆與上漆,內行的就分曉可見了”

苗舒武見顏玉面露喜愛,打斷了貨郎的自誇自賣:“大伯,這對簪子值多少銀子?”

貨郎一驚,一兩銀子可是一千文錢呢果真是大家小姐的大家手筆!他忙不敢怠慢了:“要不了銀子,二十文一支,小姐若買兩支,小的算小姐三十八文好了。”

苗舒武笑道:“加了盒子,四十五文吧。”說罷打發小廝付了錢,也不理會那貨郎愣神,簪子入盒,走人也。

直至她倆走遠,貨郎才回神,朝著人影消失的方向喊道:“小姐,簪盒是贈送的,不要錢”

倆人又逛了好幾個商鋪,才覺著有些累了,在寬道旁隨意找了個茶棚歇腳。

顏玉靜坐一方,眼裡露來快活之色。視線落在人來人往的官道上,看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模樣很是愜意。忽爾神色一緊,悠悠斂了斂神,一手輕拉了苗舒武的衣袖,一手指著前方不遠處的身影疑惑地尋道:“姐姐你看那是不是我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