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姻緣是否與他有所牽繫。
這法子他並非現在才想到,而是早在將她們五人帶回宮時就分別試過,可每每不是她們的姻緣尚未明朗,就是她們五人的命格太過相近,以致彼此的姻緣線交錯牽扯,互相干擾。
唯一破解她們相互干擾的方法便是一次同卜五人之姻緣,但那將損及他的心神,輕則身衰體竭、百病趁機纏身,重則臥床數月;是以多年來,他始終未曾動過此念,而是隻卜自身之卦,無意強求。
「她們全不是,那到底是誰?」雲棲俍心神一斂,閉起眼,盤坐於地上。
「怪了,這是哪裡?我怎麼會飄來這裡呢?」靈魂隨處飄的朱媥媥望著四面皆黑的暗室,喃喃自語,「全都是黑的,一定是個邪惡的鬼地方」
她飄飄蕩蕩的,亟欲飄離這個令她厭惡的地方,可不知為什麼,她飄過來飄過去,就是飄不出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邪門了,這裡該不會是什麼祭壇吧?!」她皺著眉四處張望。
忽然
「媽呀!這真是祭壇呀!」瞪著破空而來的血雨,她根本沒機會閃開,因為她能看清那是血,就表示那已經離她的眼睛不到兩公分了。
神奇的是,血雨穿過她的臉,她的身,卻沒留下半點痕跡。
「呼!幸好,幸好。雖然被血噴上臉頰的感覺很噁心,不過那滿是腥臭的血雨沒直接停留在臉上就好。」朱媥媥大感慶幸地拍拍胸脯,渾然忘了自己現在是一道靈魂,所以血雨不留下痕跡是理所當然的。
慶幸完的她往前飄移,打算看清到底是誰那麼沒公德心,居然沒看清楚前方有「人」就直接灑「水」。
「啊?怎麼會是你?!」朱媥媥眨眨眼,先前忿忿不平的情緒全數轉為擔憂,她以透明無形的手撫上他慘白的臉,眷戀的吻上他的頰,他的唇。
「你這樣,教我怎麼能安心離開呢」
「爺。」一個月的期限已至,前來覆命的五侍一見著雲棲俍便跪倒在地。
「人呢?」雲棲俍單手支著頭,除了眼神中有些許疲憊外,斜倚在廳堂臥椅中的他看不出有哪裡不對勁。
「夫人夫人她」紅梅咬著唇,難以成言。
「廢話少說,直接把人帶來。」雲棲俍一彈指,左弋立刻飛身出去,將徘徊在外的朱媥媥半請半強迫的領進廳內。
「參參見護護國師。」不住顫抖的「朱媥媥」低垂著頭,完全不敢望向高高在上的雲棲俍。
「你叫什麼名字?」再見朱媥媥,雲棲俍不知是已有心理準備,抑或對五侍失望至極,竟一反先前見她如此畏縮時的震怒,心平氣和的問出令大家都感到錯愕的問話。
「朱朱媥媥。」
「你知道自己怎麼來到棲俍聖宮的嗎?」
「忘忘了。」她緊咬著唇,心中充滿了畏懼。
雖然雲棲俍語氣平和,可她感覺得出來,他現在對她的態度,與她第一次醒來時完全不同了。
那時的他雖然不悅,對她的態度卻與對其他人不同;可現在,他待她的態度跟待其他人根本沒兩樣,既冷漠又疏遠。
「你在這世間可有牽掛難捨之人事?」他望著她的眼神莫測高深,好像在算計什麼似的。
「沒。」她是個孤兒,又獨處慣了,哪會有什麼難捨之人事呢?
「很好。」雲棲俍忽地彈指,左弋隨即將一旁的參茶端至他跟前,服侍他喝下。
輕啜兩口參茶,清了清喉頭殘留的血氣,雲棲俍再一揮手,左弋便退至一旁。
「如果我許你三個願望,你希望得到什麼?」三個願望換她破敗的身軀算是便宜她了。雲棲俍勾起的唇角盡是無情。
在他靜心療養的過程中,「她」的戀戀不捨,「她」的徘徊流連,終於讓他醒悟自己的姻緣卦為何會那般詭譎難明瞭。
原來「她」才是他的命定之人!
「我我想離開這裡。」聽他這麼說,「朱媥媥」不疑有他的開了口。
「好。」就算她不想離開,他也非逼她離開不可。
雲棲俍「好」字一出口,除了「朱媥媥」欣喜若狂外,其餘的人全呆愣了下。
「第二個呢?」
「我我想想要有個人照顧我、憐寵我。」她當孤兒當怕了,所以渴望有個人陪。
「行。」一旦她一回歸那副身軀,他自會照顧她、憐寵她的身體。
雲棲俍唇邊的笑意更冷了。「第三個。」
「我希望自己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