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慘。
蘇暮卿不知道身邊這丫頭腦海中已經盤旋過許許多多念頭,依舊對其保留著警惕之心。
沐容塵當真是非常熟悉這個皇宮,輕車熟路的便到了一座荒涼的宮殿前,忘憂殿。
蘇暮卿看到懸掛於朱門上的三個大字時,小愣了些許,沒想到這皇宮裡竟然還有這樣的殿名,是誰想忘憂?
掉漆的朱門為沐容塵輕輕推開,發出的沉悶聲響彷彿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三人跨入宮殿,又將身後的朱門闔上。
月色下,這忘憂殿不僅荒涼還格外的嚇人,偌大的宮殿裡散發著腐朽的氣味,踩著滿地堆積的落葉,發出咯吱的聲響,四周不曾修剪過的枝葉甚是茂密,在晚風的吹襲下,斑駁枝影如同鬼魅。
小燕終歸是個小女孩兒,眼眸間流露出惶恐不安,膽小的跟在蘇暮卿的身後。
蘇暮卿眉頭不由蹙起,淡然的聲音在這空曠的院子裡響起,不免有些清靈:“小燕,你害怕?”
小燕低聲支吾了下:“嗯。”
能不怕嗎?耳邊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似什麼東西在這荒涼的宮殿裡走來走去。
蘇暮卿唇角微勾,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小燕,你怕鬼還是怕人?”
“人!”小燕毫不猶豫的回道。
蘇暮卿輕笑出聲,低低的笑聲若是落在不經意經過這兒的人耳裡。怕是會嚇得夠慘。
“的確是人可怕啊,也許前一刻還稱兄道弟的人,後一刻就捅了你一刀;也許前一刻還同床共枕,後一刻那枕邊人就下了狠手。”
幽幽感慨讓走在前頭的沐容塵不自覺的笑了聲:“卿卿,看來你對這些都很清楚麼。”
能不清楚嗎?她都經歷過了。
不過,蘇暮卿笑著問道:“容塵。你不生我氣了?”
沐容塵眸間含著笑意,早在她醒神的時候,他便是不再生氣,況且他生氣的也不過是她不夠謹慎,太容易讓外頭的事兒吸引目光。
這一點其實頗讓人頭疼的。
“不,你只要自己注意著點就是。額這兒畢竟不是晉王府了,且還是南海國的皇宮。如今這朝堂上動盪不安,一旦有所差池,咱們三個人的小命可能就要擱在這兒了。”
蘇暮卿洗耳恭聽,將他的話語記在心上,不能錯,一錯全盤皆錯。她不想輸,而且她也輸不起,她不能連累沐容塵將命丟在這兒。
推開其中一扇門。屋裡散發出一股濃重的黴味,使得正欲說話的蘇暮卿嗆得好半天。
好在三更半夜無人會來這兒,會跟著來的怕也就只有容風,不過今夜他定然不會前來看她們。
好久,蘇暮卿才緩過氣,想著這些天都要住在這樣的屋裡頭,她其實也有些惶恐。
在一個陌生地方,還是一個比冷宮還毫無人煙淒涼的地方,怎得讓人心安?
但為了不讓身邊人擔心,不得不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沐容塵打量了眼佈滿灰塵的內殿,自言自語道:“看來明日得好好打掃一番,要不然都沒法住人了。”
“卿卿,今晚上就將就一下,這些日子也該是累了,隨意找個地方休息。”
說完,沐容塵便率先跨入了內殿,很隨意的找了條佈滿灰塵的椅子坐了下來。
蘇暮卿見狀,也跟著走了進去。
此時,她才發現這殿內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完全不似一般的冷宮那般雜亂。
想來是這兒塵封的太久,才會有如此濃重的黴味與厚實的灰塵。
這時,一陣風吹入屋子,蘇暮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溼淋淋的,習慣性的摸了下包袱,包袱也是溼漉漉的很。
這
“阿嚏!”小燕也感受到了寒意,雙手抱臂,雙眸四處張望著,深怕突然間有什麼東西跳出來。
沐容塵站起身子,湊近身子望了眼蘇暮卿的衣裳,方才響起她們並沒有內力,怎得可能將身上的衣服弄乾。
“你們且在屋裡等會兒。”
蘇暮卿二人站在冷寂的內殿,不時的向著周圍張望著。
風過吹起床幔與窗紗,屋外的枝影落在屋裡頭,搖搖晃晃,一切都突然間變得詭異起來。
小燕已知道蘇暮卿的性別,便是改回了稱呼,她不安的喚了聲:“小姐”
蘇暮卿回身,望著顯然被嚇到了的小燕:“小燕,沒事。”
這話不僅是暗安慰小燕,也是為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