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不懂道士的話語,卻又不敢打斷,但感覺到這搖椅晃動的更加厲害,似乎對於道士的話語有些不滿意。
道士搖了搖頭,面上的笑容盡失,幽幽的開口:“不要誤了孩子,兩個,怎得忍心啊。她們都沒有錯,錯得都不是她們,該死的都死了,為何還不滿足?曾經你不也是同意的嗎?”
話落,沐容塵一個激靈,彷彿想到了什麼,一時間怔在一邊。
道士長嘆一聲,無奈道:“是你帶著她回來,又何必這般對待她?回吧,又一個將要死了,你也該滿足了。他們都近黃昏了。”
言畢,道士將手中桃木劍一把刺在搖椅上擱放著的詩詞上,一縷青煙從劍尖緩緩溢位,甚是飄渺,纏繞在桃木劍上,卻始終不肯散去,搖椅不停的晃動著,很是不安。
這一幕,看得沐容塵和朱兒以及暗中的侍衛目瞪口呆,他們自來不信鬼神,卻不想在他們眼前出現瞭如此詭異的事情。
道士沒有再管搖椅,向著屋裡頭走去,他示意朱兒將蘇暮卿扶起來,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銀針,刺入了蘇暮卿的後頸,待得拔出時,竟是連著一根如線一般的血絲。
“好了,她們會醒來。”
道士拿著血絲來到搖椅前邊,將血絲附在桃木劍上,幽幽道:“走吧,莫要執著了。”
繚繞在桃木劍上的青煙漸漸消失,道士拔劍離去,分文未取。
屋內的搖椅漸漸的平穩下來,終是不再晃動。
第二百十六章 佛不可言
今年的第一場雪和往年一樣,一到十一月份,就紛紛揚揚的飄落,屋外草木已是銀裝素裹。
蘇暮卿醒來時,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一段關於前世今生的夢,有痛有喜。但那一幕幕,一重重在腦海中回放時,有痛到不能呼吸,如同溺水。幸好一雙溫暖的手及時的抓住了她,將她從沉浸中拉出去,一切就漸漸的變成釋懷。
蘇暮卿分外感激這些人徹夜不眠的陪著她度過白日黑夜,說謝謝似乎來的太過簡單,她睜眼望著他們,道:“我醒了。”
她看到喜悅爬上了他們的眉梢,一張張疲倦的容顏舒展了開來,各個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睡那麼久,睡得這麼沉,彷彿人生離開了這個世界,走了一趟曾經的路,一步一步,將漸漸為甜蜜幸福替代的仇恨又一點點的燃燒起來。
仇恨不熄滅,心中的幸福依舊會走遠,遠到她無法在勾到。
得快一點,不能醉死在愛的溫暖中,不然疼痛再度來襲時,不是他們所能夠承受的起。
蘇暮卿撐著坐起身子,看著一個個跌坐在椅子上的他們,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我回來了,不會再走了。墨檀,等我,等我一年。”
林墨檀輕頷首,無論等多久他都願意,只要她不再沉睡,那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樣,讓他措手不及。
“好。我等你。一年,我們彼此將該卸下的事兒都卸下,該了的都了,該清的都清,不留一點遺憾。”
蘇暮卿笑著點頭,一雙燦爛的明眸,盪漾著動人的光澤。那一剎那間,他們彷彿看到了新生,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她身邊出現了變化。
她看著他們錯愕的表情,雅緻的面容上更是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墨檀,我遇見賢妃了。”
話落,林墨檀等人眸色一變,眸光中帶著一絲不安。
那日道士的話語一直在沐容塵和朱兒的腦海中徘徊著,而當日不曾歇下的林墨檀也是在屋裡聽得清清楚楚,起初以為說得是阿暮想要復仇的執念,卻不想那道士說言並非阿暮。而是他的母妃。
寥寥數語卻是讓他們明白有些事兒並非只有當年相關的人知道,還有這一個不知從何處來的道士也明白,當初當沐容塵反應過來之時。追著尋去的時,早已不見那那道士的蹤跡,就連行人都不曾見到這麼個人。
神佛,他們都不願意相信,卻無從解釋這是為何。無論是執念,還是人重生,抑或這來無影去無蹤的道士。
蘇暮卿看到他們眸光中的不安,明眸中掠過一抹狐疑:“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林墨檀眉頭微抿,神色略凝重的開口:“可是有和你說什麼嗎?”
蘇暮卿笑笑,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佛說不可說。不過她說她希望你不要有執念。”
因為怨。因為恨,起了執念。
執念,執戀。人的貪求而已。
她能夠重新走一趟路,該是將所有的恩恩怨怨的都解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