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半響,蘇連墨手拿著一件披風來到她的身邊,動作分外柔和地將其披上她的肩頭上,溫柔道:“阿暮,莫要著涼了。”
暖意從披風裡傳來,從肩頭向著全身擴散,秋夜似乎也不那麼涼。
蘇暮卿輕頷首,低聲道:“小叔,早些歇息。暮卿先回去了。”
蘇連墨替她繫好帶子後,溫柔一笑:“你不是還有問題嗎?”
深邃的眸子裡映照著她的容顏還有跳動的燭焰,氣氛似乎變得有些氤氳,好似有一種情愫在夜裡輕浮著。
蘇暮卿抬首回視著他的目光,薄唇微動,道:“那小叔會告訴暮卿嗎?”
蘇連墨唇角微揚,帶著春風般溫暖的笑容,他輕輕揉了揉蘇暮卿的腦袋,笑語:“進屋裡頭說吧。不然夜裡都要睡不著。”
蘇暮卿微怔,她不禁覺得這話似乎有些曖昧,猛地錯開視線垂下頭,先於他進了屋子。她習慣性地坐在背窗處,當屋門闔上之時,她感覺到一陣陣涼風從雕花格子的窗柩裡透了進來。
蘇連墨沏了兩盞茶後,便是在她對面坐下:“老夫人那邊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受委屈了?不要多想了。人都是有感情的。何況冬竹是老夫人一手帶大的丫頭。”
溫潤的嗓音像一壺潤口的白開水,悄悄地劃過心口,將殘留的一絲傷懷沖淡。蘇暮卿搖搖頭:“其實還好,只是想不通為何要自殺。”
蘇連墨手捧茶盞,輕抿一口方道:“這世上有許多我們想不通的事兒,若要是每樣都去想通,該是有多累。”
蘇暮卿輕咬了下嘴唇,幽幽道:“可若然這些事兒都是息息相關呢?包括小叔你,你也一直都在欺騙暮卿?”
蘇連墨手輕抖了下,杯子裡的水來晃盪。濺出些許,在燭光的招搖下,爍爍發光。
杯子裡的水漸漸地平緩下來時。蘇連墨方才開口道:“暮卿,我真有欺騙過你嗎?一直來在別人面前的偽裝,在你面前是全然卸下。而且,除卻些許醫術,些許吹笛之法。我該是從來沒有告知過你什麼,那麼我可還是有欺騙過你什麼,抑或說你在懷疑什麼?”
深邃的眸子緊盯著蘇暮卿的雙眼,有一種讓她無處遁形的感覺,好幾次她想要錯開視線,但終還是對上了。
她在懷疑什麼?蘇暮卿暗暗地問著自己。蘇連墨的確從來沒有與她說過什麼,更別提所謂的欺騙,那麼她想問的是什麼?
蘇暮卿雙手捧著杯子。來回的摩挲著杯口,垂眸望著平靜的水面,她的心很不平靜,她竟是不曉得如何說話。
蘇連墨收回視線,唇角的笑容漸漸隱去。溫文爾雅的容顏上升起一絲嚴肅:“阿暮,我不會傷害你。”
蘇暮卿猛地抬首。對上嚴肅的面容,明眸中閃過一絲悸動,但更多的是疑惑,她踟躇開口:“小叔,你是不是在做些什麼?”
蘇連墨不置可否,只淡淡地回道:“阿暮,不需要管太多,只要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中就好,其餘會有人幫著你去解決。”
誰能幫她解決?若是能,前世她怎就沒有看到?有些事兒除卻她會做,願意去做,還會有誰?
蘇連墨察覺到她眼眸中有一抹而憤恨的光芒閃爍著,柔聲安慰道:“有些人可能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努力著,他們知道的或許沒有你多,但都在各自努力著。有些人的死不會是枉死。”
聞聲,蘇暮卿全身一顫,手中的杯盞傾翻,開水四處流淌。
蘇連墨卻是遠比她還緊張地將其從桌子邊來開,毫不顧忌地拉起她的手細細檢視了番,好在只是微微紅了些許,並無大礙。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還拉著蘇暮卿的手,面色微變,但還是極其自然地鬆開,溫柔道:“好在沒什麼事兒,要不然可是罪過了。”
手心一陣涼意襲來。蘇暮卿不由得縮了縮,小叔的手真得很暖和,拉著她時,她能夠感覺到源源不斷的溫暖從他的手掌上傳來她還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眸中劃過的焦急,就好似兒時不小心碰翻水壺之時爹爹露出的表情,那麼相像。
蘇連墨瞧得她此刻的眼神之時,眸中閃過一絲微惱,他溫柔地開口道:“阿暮,我不是你爹爹。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與你說了。”
蘇暮卿面露歉意,語氣卻是帶著些許不服氣,辯駁道:“可是你與爹爹真得很像。”
蘇連墨深邃的眸中又是掠過一絲苦惱,正欲開口說話之時,卻是聞得一陣“咕咕”之聲傳來。
蘇暮卿雅緻的容顏上頓時一片羞紅,她餓了。
蘇連墨一愣,隨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