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會說出來。這次沒來得及說,只能說明當時有不該在場的人在。”
蘇暮卿靜聽著朱兒說話,心下卻是想著會是誰在裡頭,她明明只記得屋子裡就只有她和綠兒,就算是晨卿,她也是在外頭說話而已。
朱兒察覺到蘇暮卿眸中的疑惑,接著道:“小姐,還記得秋棠說得話不?冬竹姐是盯著一個方向,而那地方怕就是那人在的地方。而且極有可能那人並不是想要偷聽你們的話,而是要殺了冬竹姐,倘若冬竹姐是死在外力外物之上。當時屋子裡就只有你和綠兒二人,這罪兒怕會是落到你們身上。反之,冬竹姐可能是發現來不及喊人,便是當下發狠,咬舌自盡。”
是殺人滅口嗎?
而冬竹取最小傷害保得她和綠兒不揹負殺人之罪,可祖母都一口咬定是她逼死冬竹。這或許這已經算是最小傷害。
蘇暮卿眸色微閃,竟是笑了:“李護衛,你的看法呢?”
李漢林恭敬道:“回郡主的話,卑職與朱兒姑娘的看法大致相同。但不排除冬竹姑娘別有用心,一個人能守那麼多年的秘密,又怎會與並不是很熟悉的郡主你開口?”
蘇暮卿明白其話中意思,只是冬竹說得秘密都是和爹孃有關,還與綠兒紫兒有關,這不與她們開口,又與誰說?當真是要爛在肚子裡,不過這會兒還真是爛在口中。
“綠兒與紫兒其中一個可能比你還”
還什麼?聰明,陰狠,高貴
時間流逝,空氣靜默。不知不覺中竟是晚霞似血,籠罩了整個天空,恰似瀝血之作。漸漸地,蒼穹裡的最後一片暖色,也在秋夜的涼風拂過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落松院冷冷清清,分外淒涼。此刻除卻呆在昏暗屋子裡的四人之外便是隻有立於視窗的李漢林。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涼。院子裡,唯有金桂依舊嫋嫋飄香,那一簇簇菊花卻是在前些個夜裡讓人毀了。如今看上去院子更是蕭條。
蘇暮卿輕聲打了個噴嚏,便是從神思遊離之中醒來。瞧得屋中一片幽暗,三丫頭歪歪扭扭地靠在桌上椅子上睡了去。
蘇暮卿側耳傾聽,盡是聽得從北苑清心居傳來的低啞哭聲,她抿了抿唇,眸色微微暗了下來。她輕手輕腳地坐起身子,掀簾而出。
烏雲遮住皎潔的月光,天地間更是暗沉一分。李漢林來到蘇暮卿的面前,道:“郡主,你還不歇息嗎?”
蘇暮卿微搖首,低聲道:“你且辛苦下,替我看著那三個丫頭。我去去就回來。”言畢,便是向著院子走了出去。
李漢林本欲跟上,但瞥見蘇暮卿回首時冷厲的目光,便是止了腳步。
黑夜下,一切都是模糊不清。
蘇暮卿憑藉著空氣中傳來的竹香踏上隱蔽的小徑向著湘竹苑而去,越是向著幽深的竹徑走去,竹香越是濃厚,還夾雜著一陣幽香。
片刻之後,眼前便是出現明亮的燭光,掛在門口的燭燈似乎是為了迎接夜晚來的客人,散發著明晃晃的光線。
花香幽濃,飄散空氣中。清心居的低啞哭聲似乎隔絕在了外邊,論她再側耳傾聽都沒能聽到一丁點動靜,許是夜深了,她們也哭累了。
湘竹苑很安靜,每一間屋子裡都沒有一絲光亮,眾人好像都已經沉浸在夢裡。
今夜,他們睡得真早。蘇暮卿微動了下唇,佇立在空曠的院子裡,凝視著那一間書屋許久,方才幽幽轉身準備離去。
“阿暮,既然來了,怎不進屋裡坐坐?”溫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蘇暮卿猛地回頭瞧見一襲白衣面帶微笑的蘇連墨正站在另一條小徑上,他似乎才歸來,眉眼間除卻笑容還有倦意。
果然啊,蘇家遍地都是戴著面具而活的人。
蘇連墨緩緩走來,輕推開屋門,笑語:“屋門從來不關,若是我不在,你可以自己進屋坐坐。”
蘇暮卿凝視著蘇連墨的身形,竟是如中邪般的脫口而出:“小叔,你是誰?”
第六十五章 共處一室
夜風輕拂,落香飄舞,這是秋的姿態。它吹起青絲遮住眼簾,留得一陣恍惚,模糊了他看她的神色。
蘇暮卿彷彿聽到靜夜的矯揉造作,那是欲言又止。
涼而詭異的氣氛繚繞在他們之間,靜默伴著時間行走著穿梭在夜的時光裡。
蘇連墨背脊微僵跨入屋子,點亮屋內的燭燈,溫和道:“外邊涼,到屋子裡坐下再說。”
蘇暮卿抿著唇,視線落在屋裡頭的影子上,看著它搖搖晃晃,卻絲毫沒有進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