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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回時,一路風平浪靜。

蘇暮卿卻隱隱地有所不安,總覺得有一抹不祥的氣息繚繞在她的周圍,彷彿有一場災難就要襲來——這感覺曾在為睿王派人追殺她前出現過。

蘇暮卿不由繃緊神經,離開蘇府這些日子,難保蘇晚卿等人不會蠢蠢欲動地設下陷阱等著她回來往裡頭跳。她全身戒備地下了馬車,面色不似往日平靜。

沐容塵瞥見她神色異常,微笑著提醒道:“你確定要凶神惡煞地進蘇府?搞不好他人還以為你冤鬼上身。”

蘇暮卿身子一僵,她是冤鬼,她回來的目的就是索取他們的命,她側首,視線冰冷如雪,直勾勾地望著沐容塵:“謝謝。”

沐容塵眸中掠過疑惑,如此凍徹心扉,如此銳利的視線,該是經歷了怎樣的滄桑鉅變?他只記得她不過是遭遇父母慘死,遭堂妹陷害,僅此而已。轉而,他暗暗嘲笑了番自己,親眼看著父母慘死,本就是鉅變。她如此,也是情有可原。

“有事讓他們聯絡我,告辭。”

蘇暮卿望著飛馬捲起的塵埃,目光變得深邃而幽遠,直直望著沐容塵消失在視線裡。

良久,蘇暮卿斂起面上的情緒,恢復如常,平靜似水。她命紫兒敲開了蘇府大門,依舊還是之前的那位老看門子,他蒼老的容顏上總掛著慈祥的笑容。

“二小姐,辛苦了。”

慈愛而不失恭敬的話語不禁讓蘇暮卿有一種找到歸家的感覺,她衝著他溫柔一笑,領著丫頭和侍衛回了落松院。

穿過庭院,繞過遊廊,安靜得幾乎能夠聽到枯葉落地的聲音。

蘇暮卿警覺地掃視著周圍的情況,偶有婢女和家丁三三兩兩地走過,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但她卻意外的覺得蘇府中有事兒要發生,而且是衝著她來。

蘇暮卿加快步子走回到落松院裡,院子裡分外的乾淨,幾乎是不見一片枯葉,枯萎的夏花,烈日曬乾的花藤皆是讓人除了去,泥土翻新,上頭還填上了沙石。秋,似乎在不經意間到來。

她小駐片刻,待得察覺不出絲毫異樣,方才進了屋子。

屋子裡,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一層不變,唯有的變化是窗臺桌凳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土。見此,蘇暮卿的神經微微放寬,她私以為蘇晚卿等人還沒有蠢到自己不在期間,在屋子裡動手腳。要不然可真就要坐實蘇府有人蛇蠍心腸,名聲一落千丈。

紫兒開口言道:“小姐,奴婢給你去打些水來,淨下身子。”綠兒已然拿起擦布細細地擦拭著屋裡的塵埃。

蘇暮卿輕頷首,這一路顛簸,身上粘著的塵埃怕是都能抵一件衣裳,是該好好淨淨,也當是消去些旅途的疲憊。

綠兒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首望向蘇暮卿,疑惑地詢問道:“小姐,你和紫兒”這些日子來,自從安府那次談話後,她們間的關係似乎就不一樣了,好似有什麼東西隔閡著。她不曉得紫兒做了什麼事兒,讓小姐如此冷淡。但她以為紫兒不會對小姐做什麼不好的事,一時間想得腦袋有些疼。

蘇暮卿睨了她一眼,淡淡道:“過些日子,你自會明白。你只需做好分內的事,其餘不用操心。平日怎與她相處,現在也該是如何。”

綠兒遲疑地應了聲:“哦。”之後,便是賣力的整理著屋子。

約莫片刻,紫兒與李氏派來的丫頭提著冷熱水進來,她們仔細地伺候著蘇暮卿入水,本欲替她清洗,卻為她打發了出去,讓她們在屏風外伺候著。

蘇暮卿整個人沉浸在溫暖的水中,為水氣氤氳的雙眸望著屋上的橫樑,不由有些恍惚,好似整間屋子在緩緩的搖晃,向左向右那感覺就像她第一次坐船的時候望著船梁的感覺,很是不舒服。

她閉上了雙眸,想要將這不舒服的感覺從身體裡驅除,溫暖的水如同一個溫暖的懷抱,驅逐著由心散發著寒冷,卻不想在不禁意間沉睡了去。

忽而,蘇暮卿猛地睜開雙眸,迸射出冰冷刺骨的寒意,手一抬,快速地扣住抓在肩膀上的手,使勁地捏住,聲音極其地寒冷:“誰?”

紫兒渾身一震,雙眉因手腕中傳來的痛楚而緊緊蹙起,急急道:“小姐,是奴婢。”目光中卻有所疑惑,小姐幾乎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姑娘,這手上的勁道怎會如此厲害。殊不知蘇暮卿曾在湘竹苑中學了好些天的醫學知識,對於身體上的脈門皆是學習的很。

熟悉的聲音讓蘇暮卿蹙起眉頭,冷淡地回道:“我不是讓你在外邊候著嗎?”手上的力道卻是鬆了許多。

手上的痛楚有所緩解,紫兒恭敬地解釋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