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抹玩味的笑意,她平靜的詢問道:“丫頭,你在蘇府有多少年了?”
朱兒小心的回話:“十二年了。”
聞言,太后眉頭小蹙,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麼。
蘇暮卿暗暗的觀察著太后的神色,瞧其忽然間疑惑起來,想來是覺得這時間上有所問題,真是夠慶幸。
片刻,太后眉頭舒展開來,神情落寞,聲音也頗為失望:“我倒以為是故友的孩子還在這人世間,看來當真是奢望了。丫頭,你家居何處?”
朱兒小心翼翼的回道:“奴婢家在湖湘。”
湖湘,當是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太后唇角微勾,似乎依舊執著得想要朱兒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忽然,她眼眸陡然冷了下來,陰森森的望著朱兒,冷冷道:“大膽奴婢,竟是當真哀家的面說謊造假。”
朱兒一驚,眼眸中流露出惶恐,連連辯解道:“娘娘,奴婢沒有撒謊,奴婢當是湖湘人。”
太后挑了挑眉頭,聲色寒冷的開口:“是嗎?你當真以為哀家不知你是何人?竟是給哀家弄些花花腸子出來,林御醫的好女兒。”
蘇暮卿心下一慌,甚急,面上卻又不能表現出來。看來今日當真是不該帶朱兒進來,而且看樣子太后怕是十有八九有把握證明朱兒就是林葉了。
朱兒渾身顫抖了下,整個人幾乎是要匍匐在地上,急急的辯解著,聲音不停的顫抖著:“娘娘,奴婢奴婢不是,奴婢不是朝廷要犯。奴婢奴婢是”
蘇暮卿猛地意識到朱兒想要說什麼,連聲道:“朱兒,不能說。”
太后眸露寒光,冷凝的望著蘇暮卿,聲色威嚴道:“暮卿,哀家可有讓你開口說話?”
蘇暮卿身子一顫,咬了咬唇,急急道:“娘娘,朱兒真不是林葉,朱兒只是暮卿的丫頭,你放過朱兒一回。”
太后唇角微勾,視線幽幽的望著蘇暮卿:“是嗎?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讓她說,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讓人望而生畏的聲音使得蘇暮卿不好繼續說話,演戲終是不能過頭,她咬著嘴唇側首睨了眼頭頂著地面的朱兒,欲言又止。
太后視線掃向朱兒,神色平靜了些許,不似剛才那般陰冷,慈愛的開口道:“丫頭,說吧,你道是說說你怎不是林御醫的女兒?他雖為朝廷要犯,卻也曾是哀家的故友,哀家怎得忍心他留下的女兒繼續受罪?”
朱兒誠惶誠恐的開口:“娘娘,想來真正的林葉小姐聞得,定是會很開心。然奴婢並非林葉小姐,若是冒然認親,當屬欺君,奴婢還想繼續伺候郡主,當是不想死。”
“那你倒是說說,你的祖籍在何處,家有何人,又怎得進了蘇府?如有不實,你照樣無法伺候你家小姐。”
蘇暮卿咬著薄唇,側首與朱兒相視一眼,瞧著她向自己微眨了下眼眸,略微寬心,也不去阻攔她會怎麼說。
朱兒小心的回道:“奴婢祖籍湘湖,曾祖父是為前朝李臣相。”說話間,她小心翼翼偷看了眼太后。
果不其然,太后臉色甚是複雜,她冷森道:“是嗎?哀家可是記得前朝的人可都是賤民。”
朱兒渾身顫抖了下,求饒道:“娘娘饒命,奴婢只是太想活下去,故而當年劉媽媽領奴婢和妹妹進府時,隱瞞不報,奴婢不求所謂的富貴,只想著平平安安的度過這輩子。”
太后向著桂嬤嬤掃了眼,沉聲道:“帶下去,檢查下,可是有那字。”
話落,朱兒雙腿打顫得跟在桂嬤嬤的身後向著偏殿而去。
蘇暮卿眸露不安的望了眼朱兒,又望向太后,懇求道:“娘娘,求你饒了朱兒,她那時候還不過是年幼的孩子,只想著做了蘇府的丫頭有飯吃,才會這般為之。”
太后一言不發,眸光中閃爍起一抹危險的光芒,好久掀唇冷語:“暮卿,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蘇暮卿搖搖頭,如實道:“是在她來伺候暮卿時,才知道。”
這時,桂嬤嬤領著朱兒回來,恭敬的回道:“娘娘,不曾有假,當是烙印,估摸著有十多年了。”
太后眸色不定的望著跪在下頭的兩個人,聲色依舊冷然:“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賤民竟是做起了丫頭,傳出去都是個笑話。暮卿,這丫頭可是蘇府的劉媽媽領進來,先前伺候的是誰?”
“正是劉媽媽領進來,朱兒伺候的是暮卿的嬸孃,蘇二夫人,那時名為青蘿。嫣兒伺候的是暮卿的妹妹蘇晚卿,只是她為暮卿殺了。”
太后望向朱兒,竟是露出笑容,但笑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