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彥當下覺得自己吃虧了:“為什麼都是我,你呢?你怎得都沒有一點事兒。”
蘇暮卿唇角勾起,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笑著道:“這不正是你要求打賭嗎?說吧,他們來有何用意?”
滕彥面色甚是不愉悅,撇撇頭,不願搭理蘇暮卿。大不了不賭,而且腳步聲已將近,還不如等著那些人自己開口。況乎他若是猜對還好。若是猜錯他瞅了眼蘇暮卿平靜似水的容顏,沒準兒就成了伺候她的奴僕了。
蘇暮卿察覺到他在看她,側首將他流露出來的不安神色一覽無餘,笑問:“滕彥,我讓你不安了?我似乎並不會吃人。”
滕彥搖首。她的確不會吃人,但是她的想法夠慎人,說不準弄出個驚天動地的事兒,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更重要的是她身後還有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林墨檀。
“暮卿,你定是看錯了。我哪有不安,況乎你又不會吃人,是不是?”深邃的五官上盡是諂媚的笑容。
蘇暮卿愉悅的笑出了聲音。滕彥的出現,該算是為她們的生活新增了一劑調味劑,也讓她能夠輕鬆而沒有負擔的微笑。
“郡主,什麼事兒讓您笑得這般開心?”一道尖銳卻不失恭敬的笑容在空曠的院子裡響起。
蘇暮卿自是辯得這聲音是乃陳琳公公,透過朦朧的煙雨。隱隱瞧得一襲藏青衣裳的公公和和樂宮的兩個丫頭一併前來。
這倒是個奇事!
蘇暮卿笑著迎上前,恭敬的回道:“公公。這樣的壞天氣抿怎得出宮來了,若有事兒,打發個小的與暮卿說說便是,瞧瞧這都弄溼衣裳了,我讓人去弄點炭火,給您烘烘,莫得著涼了。”
說話間,她回首瞪了眼滕彥,示意他趕緊的找人去生炭火。
滕彥嘴角歪了歪,卻也沒有違背,徑直去敲開了朱兒的門,雖然那些侍衛也會,但他想要看看晨起的朱兒是何樣?
蘇暮卿自是將他眼眸中劃過的一絲精光看在眼裡,暗笑了聲。
陳琳是皇上跟前的人,這般聽得蘇暮卿如此親切的話語,嘴角的笑容更濃,但稍即斂去,只道:“郡主,莫要這麼麻煩了。奴才也不過是替皇上來這兒宣個事兒。”
蘇暮卿當下神經繃緊,眸中劃過一絲狐疑,柔聲詢問道:“不知皇上是找暮卿還是找小侯爺?”
陳琳睨了眼身旁的兩個宮女,方道:“自是找郡主您,皇上體諒您身邊沒個體貼的丫頭,便是向太后討了兩個宮女來,讓她們好生伺候著您。”
蘇暮卿眉頭小蹙了下,側首望了眼兩個低眉順眼的宮女,稍即眉頭舒展開來,望著陳琳,聲音依舊柔和:“多謝皇上關心。只不過就如此之事,怎讓公公您跑一趟,皇上也太壞了,明明隨便打發個人來就好。”
陳琳聽著她略帶嬌嗔的話語,心裡頭不得不嘆道這郡主的嘴兒甜,竟是說些中聽的話語,但他故意板起面孔說教道:“郡主,您怎得這麼說皇上。”
蘇暮卿俏皮一笑,輕聲道:“公公,暮卿知道了。那您不能去皇上哪兒告密,說暮卿說他太壞了哦。”
陳琳點點頭,側首望著那兩個宮女,嚴肅道:“你們之前雖是太后身邊的人,既然皇上和太后都讓你們來伺候郡主,記得守本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當是要清楚,郡主說什麼,你們便是做什麼。”
二人甚是恭敬的應聲:“是,奴婢明白。”
陳琳瞅了她們一眼,示意暮卿可讓她們下去了。
蘇暮卿頓時明白公公該是還有話要與她說,瞧了眼正望著走來的朱兒,道:“朱兒,這是新來的丫頭,你且領她們下去,順便給她們騰個屋子出來。”
朱兒微愣了下,於是道:“兩位姐姐,請隨朱兒這邊來。”
宮女二人微抬眸看了看蘇暮卿,又迅速的垂下首,小步的跟在朱兒身後離開。
待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朦朧的煙雨裡時,蘇暮卿方才開口詢問道:“不知公公還有何事要與暮卿說?”
陳琳瞪了她一眼,聲音裡盡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壓著聲音道:“郡主啊,不就是個丫頭,就算不是丫頭,你也怎得可以為了她和太后起衝突。您不想想,如今除了皇上,還有誰最大,當是太后啊。就連皇上也得聽太后的,你呀你,讓奴才怎麼說你好啊。”
蘇暮卿微滯,明眸中掠過一抹驚詫,她甚是沒想到公公會是與她這般說話,好似一個長輩瞧得自家孩子不成器時甚是無奈的感覺。
“公公,暮卿”她輕咬了下嘴唇,“暮卿該怎麼辦?”
陳琳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