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把她攬入懷裡。
她歪頭靠在他肩膀,手臂綿軟無力地摟住他緊實的腰身,便覺得溫暖了,心底安靜又安寧。
她貪戀地吸了吸鼻子,嗅嗅他身上的味道,說:“又回到你身邊了,真好。”
“嗯,真好。”他抱著懷裡小火爐一樣的人兒,輕聲回應。
她閉上眼睛,心無旁騖地感受他懷裡熟悉的溫暖和寧靜。
相擁不知多久,她忽然想起什麼,猛地抬頭:
“水潑在你腿上,是不是很疼?”她仰起小臉看他,一雙如水的眸子因為發熱更加氤氳,霧氣沉沉,“我當時在拖時間,心想你會自我催眠的。。。。。。”
“沒事,”他安撫地說,“當時早有準備,沒有覺得多疼。後來打了麻醉,也不疼了。。。。。。”他聲音漸低,“不像你。”
他輕撫著她的背,眸光微暗,道:“為了消除淮生的懷疑,只能這麼做。不過,你怎麼知道是我?”
“當然了。在外人看來,你和言栩一模一樣;可在我眼裡,他最多和你七八分相似。”她說話還有些軟,言語間卻透出了一絲驕傲,黑白分明的眼睛期盼地望住他,
“你呢?你怎麼知道是我?不是甄心?”
“感覺。”他眸光深深的。
他早就說過,他的甄意,他不會認錯。
她微笑著彎起唇角,脖子有點兒酸了,又低下去靠進他的胸口,有氣無力地微微闔眼,沉沉吸了幾口氣,問,“司瑰怎麼樣了?”
“她沒事。警方已經把山間別墅裡的人都救了出來。”
她再度自豪地緩緩道:“我就知道有你在,肯定沒問題的。是你在小腿裡放了東西吧?”
“嗯。他們比較謹慎,所以放的是定時啟動的微型追蹤器。一開始掃描檢查的時候並不會被查出來。等後來定時開啟後,沒想到他們會檢查第二遍。”
“所以就用腿上的舊傷瞞過去了?”
“也不是。”他平靜道,“已經做好各種準備:比如我就設想過,他們懷疑身體裡有東西,會把腿割開看,所以把微型追蹤器埋得很深,又在外面放了一根治療骨折的鋼釘。”
這樣,假使對方疑心地挖開,看到了鋼釘,也會認為是鋼釘引起掃描器的反應。
她想想就覺得疼,不自覺抖了一下,手滑下去摸摸他的腿,跟摸小狗似的。“要不是這樣,山林別墅裡的人質救不出來,會讓警方礙手礙腳吧。對了,你也猜到他們會準備兩批人質?”
“交換人質這種事,風險很大,他們一定會留有後手。讓警方查了一下,果不其然。”
“所以我們開車去九江大橋的時候,有一批特警潛伏去了山裡,等著碼頭上包圍淮生他們的時候,解救人質嗎?好驚險。”甄意望住他利落而消瘦的下頜,心底暗自佩服,問,
“碼頭上的特警呢?他們早就潛伏在那兒了,可你怎麼知道淮生會從那裡逃走?”
“他們做事向來萬無一失,警方兵力太強,他們不會貿然對峙交換。提出的人質交換時間和地點很可能會是煙霧彈。他們不會去,而是會提前截獲關押厲佑的車。
人質交換後,他們必須安全快速地撤離,但城區顯然不能滿足這個條件,只有港口。從港口逃生的弊端是,汽艇和摩托艇的速度比不過軍用直升機。
除非海上風浪太大,直升機和其他型別的飛行器無法起飛。這樣,他們就能瞬間從警方的視線裡逃離。
楊姿打電話來的那天,提出給我們3天的時間。這個說法很奇怪,沒有綁架犯會給警方那麼長的時間。因為時間越長,風險越大,被警方破案的可能性越高。
我猜,是因為風暴在3天后降臨。他們在等最完美的逃脫時間。
從精神病醫院開往城區的車必然要經過九江大橋,那裡正好有碼頭,所以我斷定他們想從那裡逃走。警方也會根據我身上的追蹤器判定我的推測是否正確。”
甄意歪在他肩膀上,聽得出了神,想起那天她心驚膽戰的,當時聽到淮生他們的計劃時,她已覺得縝密得天衣無縫。警方在清江區等著10點交換人質,而淮生他們會提前截獲,趁著暴風雨在海面上迅速消失。
縱使言格腿上有追蹤儀,等儀器啟動,車輛已進入鬧市區。平民眾多,警方又怎麼敢打槍戰。且約定的目的在清江大橋,走九江大橋過也是可行的線路,警方即使盯著追蹤儀,也很難發現異常。
退一萬步,真的發現異常,言格是人質,她哪裡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