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出來,許七郎咧了咧嘴,有點無奈的樣子,“是和以前的日子完全不一樣的日子。不能去找你,什麼樣的日子,都像是在乾熬,能夠過一日便是一日。出海去了,遇到了很多事,我見過大風暴,看到很多人死,也有海賊前來劫掠,我用刀砍死過幾個人,父親的手下不聽話,想要殺了我帶著一船貨物在海外過日子,我只能拼死反抗,最後成功了,但在海上沒有辦法將他們送到官府繩之以法,只好把他們都殺了扔下了海。”
季衡皺眉看著他,他低頭也靜靜看著季衡,突然說,“衡弟,你會不會覺得我變得太多,不肯再把我當成你的七郎。”
季衡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撫摸他手指上的厚厚的繭子,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他才說道,“你說過,你希望我叫你哥哥。”
許七郎怔了怔,道,“我走了,便總想聽你的聲音,你還是叫我七郎好。”
季衡不說話,許七郎就又說,“我被押送回江南,我恨死了皇帝,真的,衡弟,我恨他。”
季衡覺得許七郎要魔障了,只得說道,“若是你是因我而恨他,我希望你不要再恨,他養著太子,太子是我的兒子。”
許七郎想要狠狠地發一通火,但是又沒發起來,他偃旗息鼓地又去坐下了,季衡問他,“你呢,嫂子有身孕了沒。”
許七郎不高興地說,“別提她。”
季衡笑了笑,“怎麼了,你們也成婚一年多了,難道關係還不好嗎。”
許七郎這時候又恢復成那個不注意口德的少年郎了,“她就不是個女人,我看男人也少有她那麼粗魯的。只有每次在父母面前的時候,她倒是能裝成個閨秀的樣子。”
季衡便道,“看來你也並不討厭她,既是夫妻,便好好相處吧。”
許七郎氣道,“我哪裡不討厭她。”說著,看到季衡眼裡有笑意,便又忍了下去。
季衡看許七郎憋屈的樣子,覺得許七郎無論怎麼變,都還是原來的那個人。
季衡一會兒便說到王啟之事上來,“你可認識在江浙一帶海上橫行的王啟?”
許七郎也並不對他掩藏,道,“王啟在海上橫行已經有十幾年了,他原來是吳王的手下,佔據了海島替吳王做走私生意,吳王因此才有那麼多銀錢支援軍隊,不過,後來吳王兵敗了,王啟便並不願意將銀錢拿出來,就完全私吞了,徐鐵虎原來也是吳王手下,吳王兵敗之後,他還派人去救過吳王,不過沒能成功,他想要從王啟那裡分一份原來吳王的財寶,王啟沒有給,兩人就鬧僵了。衡弟,我並不願意騙你,我見過王啟一次,是在浯洲島上,他是個十分小心的人,經常換住的地方。他手裡捏著吳王的第三子,應該真是那個郡王,我見過。雖然朝廷說吳王第三子已經被處死,但處死的那個該是假的。”
季衡點點頭,又問道,“你這次來找我是要做什麼?”
許七郎明白季衡的意思,就說道,“我是偷偷跑來的。我知道王啟手裡捏著季氏一族的幾十個族人。你定然會因為這件事而煩心。”
季衡看著他,“你是來幫忙的?”
許七郎在水榭裡走來走去地走了兩圈,又回到季衡的跟前來,說,“我是來看看你願不願意同我一起走的,不過我也想了,知道你不會跟我走。但我總要問問才行。救你的族人,我希望能夠幫上忙。我聽父親說,你希望他能夠幫忙從王啟處救回他們,父親同王啟的確做過幾次生意,但是王啟不會那麼簡單地將人交給我父親的。”
季衡便將王啟派侄兒前來聯絡他,並且以季氏一族人質賣他人情的事情說了,許七郎聽後便道,“這倒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然後又道,“朝廷真的會答應他的投誠,將琉球島給他嗎。他可不是個守信的人。以前他做吳王的手下時,據說是十分地忠心,但是吳王一兵敗,他就馬上自立門戶了,甚至用吳王的第三子來聚攏吳王留下來的那些力量為自己所用。吳王第三子現在在他手裡只是傀儡而已。可見他的忠心實在不能相信。”
季衡說道,“將琉球島給他做封地,這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得皇上和朝廷的意思。”
許七郎道,“王啟此人,朝廷想要解決他,便是越早越好。上次餘杭之亂,我是不久前才知道,你沒事就好。朝廷以為經餘杭一役,王啟的力量便被削弱了,其實並不是這樣。”
季衡看著他,許七郎接著說道,“王啟最初的力量都是來自吳王留下來的,之後他也四處招兵買馬又拉了不少人,也收服了不少海上小股海賊,但是他手下還是分了好幾派,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