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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季衡的聲音很大,他平常恐怕從沒有用這麼大的聲音說過話,其實他本來是可以忍的,也許是最近太熱了,或者是他身體很差,所以心情煩躁,忍功完全沒有辦法同以前相比,所以才說了這樣的冒犯的話。

季衡因為生氣面色緋紅,眼睛黑亮逼人,帶上了皇帝很少見到的一種豔麗媚惑之意。

不知道為什麼,皇帝覺得這時候的季衡媚得驚人,明明季衡在發怒,且義正言辭。

皇帝沒有深思季衡這媚意的來源,也被季衡那話說得又是惱怒又有些不自在,畢竟是他強迫了季衡。

皇帝起了身來,走到季衡的身邊,季衡看他走近就趕緊往後退,而且因為剛才急怒攻心,他頭就突然眩暈得厲害,皇帝看季衡本來紅潤的面頰突然之間變得慘白,季衡額頭上也開始冒汗,皇帝驚了一下,本來是要繼續和季衡辯論的,此時則只剩下了擔心和關切,“君卿,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季衡一陣頭暈目眩,急速地喘了幾口氣,突然身子往下軟,皇帝趕緊上前將他扶住了摟在懷裡,季衡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而且突然犯嘔,皇帝驚慌極了,馬上對外大聲道,“來人,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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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全身發冷地反胃想吐;但是他最近食慾不振;吃得不多;便是吐無可吐,只是難受得很,皇帝慌亂極了;將季衡抱到了一邊的座椅上讓他坐著,而外面的柳升聽到了皇帝的喊話;就趕緊推開門進來了。

皇帝輕輕為季衡撫著胸口,對柳升道,“讓人去傳太醫過來。你趕緊過來伺候。”

柳升看季衡臉色蒼白;半歪在椅子上不斷反胃;就趕緊飛跑出去讓一名侍衛去請太醫;只經過了瞬間的思索;他又加了一句,“請翁太醫翁紫蘇。”

侍衛領命而去,而柳升又趕緊進了房間,皇帝和季衡之間的關係太過曖昧,而柳升甚至自作主張還給季衡下過一次藥,皇帝將季衡傷得流了那麼多血,之後還虧得季衡毅力過人自己回了家,只是後來也病了好些天,所以柳升對季衡很有些愧疚之情。

因此種種,皇帝和季衡之間的關係卻不好讓太多人來見到的,故而柳升沒讓別人進屋,只是自己跑來跑去地為季衡端茶水,又捧痰盂,皇帝則是完全沒在乎皇帝威儀幾乎是半跪在地上用手巾給季衡擦額頭上的冷汗。

季衡總算是止住了那種反胃的感覺,心想自己剛才太氣了,以至於火氣上湧,天氣又這麼熱,想來是中了暑。

他已不想和皇帝說話,於是將臉偏開了,也不讓皇帝再為自己拭汗。

柳升對這兩人之間的互動和彆扭是眼觀鼻鼻觀心當什麼都沒看到的,看季衡不反胃了,就將痰盂放下,洗了手後將茶水又捧給季衡,季衡接過漱了口,因為全身無力,要將茶杯還給柳升的時候,手都輕輕顫抖了起來。

皇帝趕緊握住了他的手,柳升也接過了茶杯。

柳升看季衡這是沒什麼事了,就將一切東西歸回原位,人回到了門口去。

皇帝一臉擔憂地看著季衡,道,“這麼熱的天,你身子骨又不好,何必日日到這裡來上值,多請假休息罷。”

季衡不想應他,只是一味將臉扭開,目光卻是望向了一邊窗戶,窗戶外面是一株不大高的桂樹,但是枝葉繁密,那綠意讓季衡感覺身體好了點,便輕輕深吸了幾口氣。

季衡道,“皇上,您走吧。”

皇帝道,“朕知道你厭煩朕,不想看到朕,朕本也該知趣離開,但是已經去傳了太醫來,朕還是等太醫給你診過病後再走。”

季衡瞥了他一眼,心想難得皇帝會說自己厭煩他的話,其實皇帝這話也說得酸得很,希望的是季衡反駁他,但是季衡此時身體很差,心煩意亂地難受,才沒有心情去體察皇帝那話裡的微妙意思,於是只是道,“微臣沒事,不過是夏日炎熱,有些中暑罷了。”

皇帝卻道,“即使只是中暑,也等太醫來看看。”

說著,便起了身來,親自去一邊的茶壺裡給季衡倒了杯茶端過來,這茶葉是朝廷的供給配置,倒是不差的。

季衡不想喝,總覺得喝了又會想反胃,但是皇帝遞了過來,他也只好接了,輕輕抿了兩口只是沾溼了唇也就罷了。

因是夏天,季衡穿得少,是輕薄料子的翰林院官服,頭髮都被束進了官帽裡,露出纖長潔白的頸項來,他此時臉色比剛才的慘白要好很多,微微顯出了一點紅暈,正像是一塊羊脂白玉放在粉色綢布上,映出的那種紅。

皇帝剛才激動,沒有心情想別的,此時才發現季衡身上的薰衣香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