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個有家有室的人?
程媽媽心裡再嘆息,也只在心裡想一想,把這些念頭都埋在心底,一個字都不會說出來的。
朱眉淚如雨下。
自己與家人決裂了。
她仗著不過是這肚子裡的孩子。
可是,肚子裡的是女兒!
自己已經是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父母兄長都沒有在自己的身邊。
苦澀之中,朱眉不禁恍惚了起來。
如果父母兄長沒有離開京城,就算是自己生了女兒,也不至於會這麼絕望。
可是沒有如果,父兄離了京城,京城自己只有依靠自己。
想到往日在家,父母兄長的寵愛,如今在侯府的小心翼翼,朱眉更是悲從中來。
“小姐,您別哭了,您多想想孩子,哭多了,對孩子不好。”程媽媽勸說道。
過了半響,朱眉才止住了淚水,伸手用帕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紅腫著雙眼抽噎著抓住了程媽媽手,說道,“媽媽,我們回府看看,就在外面看一眼。”
程媽媽自是明白朱眉說的以前的朱府,也落了淚,點了點頭,扭頭吩咐了車伕一聲。
馬車掉了方向,朝以前的朱府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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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媽媽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轉頭輕聲與朱眉說道,“小姐,到了。”
朱眉點了點頭,掀開了簾子,望去。
門前的石獅依舊是霸氣,硃紅色的大門厚重而莊嚴。
大門前如以往一般打掃得乾乾淨淨,纖塵不染。
大門口站了兩個身著藍色衣裳的小廝,所有的一切都與以前並無多大的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大門正上方的朱府兩個字已經換上劉府兩個字。
她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大門哪個臺階是什麼樣的花紋她都清楚,後院裡的一草一木,她都是熟悉異常。
如今,物是人非。
朱眉緊緊地咬住唇,忍住了在眼裡打轉的淚水。
程媽媽心中不忍,別過了頭,見著外面的日頭不早了,才低聲勸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了,要不侯爺該擔心了。”
朱眉深深地看了眼,收回了目光放下了車簾。
“小姐您這樣,夫人可是要非常擔心了,只有您在京城過好了,千里之外的夫人也就能放心了,您若是想老爺夫人他們了,可以給他們寫信去,讓魏安侯夫人幫你託人送過去。”程媽媽道。
朱眉默然。
這魏安侯夫人上次能在老夫人面前提了自己,自是受了放不下自己的母親人託。
父兄一心與自己斷絕關係,自己若想與母親聯絡,那就要靠魏安侯夫人幫忙遞信。
“媽媽,我們會好的,一定會好的。”朱眉說了一句,聲音乾澀,話是與程媽媽說的,似乎也是為了說服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