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擒住了逆賊,下一步當然的斬首,將罪惡之人從這個世界抹去,讓他付出作惡的代價。但是陳侯說到處置這兩人,卻令群臣為難。石厚是石碏的親生兒子,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咱們嘁哩喀喳把石厚殺了倒是痛快,問題是石碏會怎麼想?
陳侯想那我們乾脆埋一個伏筆,乾脆把州籲和石厚分開關押,州籲關在濮陽,石厚關在本國,派人請石碏來陳國議罪。因為畢竟是衛國的國事,那就讓石碏來處置吧!
石碏接到陳國書信,知道二逆賊已被擒,於是召集百官,共同商議如何處置。這擒賊一事全憑石碏謀劃,百官當然公推石碏決定。石碏認為州籲、石厚弒君謀逆案件,情節特別惡劣,後果特別嚴重,必須明正典刑。
右宰醜自薦前往濮陽監刑。
眾臣一看難道讓石碏親自下令處死自己的兒子石厚嗎?大家一起求情,說石厚不過是從犯,罪不至死。
石碏勃然大怒,石厚如果不給州籲助惡,州籲也沒那麼大本事翻天。既然做了,就必須負責任。如果眾位大臣依然求情,石碏將親自前往將石厚斬首,告慰先祖!
讓一個父親去親手殺掉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太殘忍了。雖然這是石厚自己應得的結果,但是對石碏太殘忍了。家臣孺羊肩自薦代替石碏前往,監斬石厚。
州籲、石厚伏誅。
夜涼如水,石碏端坐堂中。片刻,一滴渾濁的老淚,自眼角緩緩流下。父親,何嘗沒有付出代價?
公子晉自邢國返衛,重新為衛桓公發喪,即位為衛宣公。
石碏被尊為國老,世世為卿。
自此,衛、陳更加親密。
第二十二章 鄭莊公的暴力合作
衛國州籲之變,諸侯國中最關心的莫過於鄭國。先前因為衛桓公不明實情借兵給太叔段謀逆,鄭莊公與衛國小戰一場,雖然衛桓公過後去信說明只是誤信太叔段,但是畢竟動起刀兵,嫌隙已成。所以等到州籲篡權,為樹威信,糾合五國共同伐鄭,這場面就整的太恢弘了。鄭莊公巧計示弱退兵,但是衛國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像州籲這樣四處挑釁,透過征伐外國樹立威信,實在是愚蠢之極。不但不能達到立威的目的,還為自己的國家買下了之後矛盾的伏筆。
鄭莊公得到州籲被斬、衛宣公即位的報告,第一時間召開鄭國國務會議。眾大臣都為州籲伏誅、鄭莊公斷事如神欽佩不已。但是鄭莊公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提議。
按照鄭莊公的說法,州籲伐鄭,和衛國新的國君沒關係。但是主兵伐鄭的,那是宋國,鄭國必須先征伐宋國。
意思是既然州籲伏誅,衛宣公即位,那就和衛國恩怨已了。但是當時五國伐鄭,宋國是盟主。所以我們鄭國肯定得先征伐宋國復仇。貌似這話公正合理,仔細思量其實漏洞百出。
既然鄭莊公明白州籲是五國伐鄭的主謀,為何不謀劃除去州籲,卻坐等石碏用計呢?再者,連交戰的衛國都能原諒,圍攻長葛,只是為了抓住宋國公子馮的宋兵為何不能原諒呢?而且說“先”伐宋國,接下來將打誰呢?
可見兩國交兵,也有那不實誠的。隨便找個藉口,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有自己明白。好像1931年的瀋陽,日本策劃炸燬柳條湖附近鐵路,以此為藉口突襲東北軍北大營,也是找藉口的一個典型。一旦發生這樣的藉口開戰,退讓只能讓對方更加瘋狂。這已經在當年東北軍的不抵抗中得到了證實。
鄭莊公要討伐宋國,看起來是為當時五國伐鄭復仇,仔細一想,鄭莊公是要藉此樹立威信的目的。
在五國伐鄭之前,鄭莊公與周天子之間陷入到了信任危機,甚至被逼到了不得不自動辭職的份兒上。鄭莊公為了試探周天子對自己的態度,甚至鋌而走險,連周天子的糧食都搶了。要不是州籲糾合五國聯兵來襲,他早就去洛邑探聽訊息了。但是州籲這件事情,也給他一個意外的機會。
那就是立威。
宋國在諸侯國中是爵位比較高的公爵,襲擊宋國,戰勝宋國,那對於鄭國氣勢將是一次大好時機。另外,宋國公子馮一直在鄭國避難,為退宋兵,鄭莊公將公子馮送往長葛。宋國果然上當,只是雖然擊破長葛,卻跑了公子馮。鄭莊公對於公子馮一直很有好感,也許是因為強者總是會憐憫弱者吧!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扶持公子馮登上宋國國君寶座,對於鄭國必定有很多好處。
所以,即便州籲當日糾合十國來伐鄭,即便宋國不是盟主,只要宋國來了,那鄭莊公還是會討伐宋國。至於理由,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