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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當州籲徵召他入朝,石碏就明白,時機到了。那些建議,的確都是石碏精心謀劃,只是不是為了讓州籲平安掌握政權,而是除去州籲。

一方素絹,燭影搖黃。

石碏平靜的咬破食指,鮮血緩緩滴出

這封寫給陳桓公的信用詞平淡,卻掩不住內心的沉痛。石碏在信中告訴陳桓公州籲弒兄篡位之事,也表明這一切的罪過都是在自己的兒子石厚的幫助下完成的。此二賊不誅,石碏無言面對先君。只是無奈年老,只能求助於陳侯。石厚前去陳國求助,就是石碏計劃的一部分。請陳侯在二賊入陳之後,務必將二賊明正典刑,實在是天下之幸!

這封密信被送至陳國大夫子針處,轉交陳桓公。

陳桓公問計於子針,對於石碏,子針當然全力相助。子針進言陳桓公,陳、衛鄰國,衛國的惡人,那就是陳國的惡人。衛國要是動亂,陳國也沒好。所以,這兩個人現在來到陳國,自然不能不誅。

於是陳桓公與子針定計。

第二十一章 共同的代價

斜陽古道,一隊衛兵車仗護衛著州籲徐徐而進。車內州籲暗自慶幸不已,素來自己是很不入石碏法眼的。小時候和石厚只是調皮搗蛋,已經被石碏斷定是將來禍國殃民的選手,等到大一些石碏居然向父親進言要管教自己。他越是這樣自己反而越要鬧,越要作。反正已經不是好人了,那就且行且看。

直到自己真的用短劍刺穿了兄長的胸膛,真的走到了篡位的這一步,好像這個喧鬧的世界忽然間靜了下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是,自己的確登上了衛侯的寶座,但是卻心知肚明,沒人承認自己。午夜夢迴,多少次兄長在夢中出現,有時是小時候一起玩鬧,有時是他舉著酒杯,有時甚至就是自己那把匕首狠狠穿透了兄長的血肉之軀

雖然成功聯合五國兵力,雖然打敗了鄭國,但是自己心裡還是虛的。也許無論發生什麼,都沒辦法改變這種心虛。

想到此處,州籲苦笑著,好像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之前是為了爭奪這個位置處心積慮,現在是為了讓別人承認這個自己的位置絞盡腦汁。或許,這根本就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強求也無用。但是他真的不甘心,憑什麼自己就沒有資格真正得到這個位置呢?

想到此處,苦笑,無奈都被陰狠猙獰的面龐代替。

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還好已經有了石碏的支援,這位衛國老臣,一言九鼎。依計從事,應該問題不大。

遠處已能看見陳國外城,卻見一隊人馬正列隊迎接。看來陳國對自己還挺重視的。

前來迎接的正是陳國公子佗。公子佗恭恭敬敬將州籲與石厚安置在陳國行館,一番寒暄之後告訴州籲,明日在太廟,陳侯將會見州籲。州籲見公子佗言辭謙虛,行動恭謹,不由得心中暗生幾分把握,看來大事可成。

第二天石厚現行到達太廟。

但見陳國太廟設定庭燎,也就是在太廟庭院設定大火把數只,陳桓公端立中央主位,旁邊整齊的位列各位官員。

石厚心中稍安,看來這陳國還真把我們當回事,這陣勢看來挺大啊!忽然石厚看到太廟前立著一塊白色木牌,仔細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大字,“為臣不忠,為子不孝者,不許入廟!”

好像有人伸手進來,在石厚的心上狠狠抓了一把,他頓時面色蒼白,急忙問陳大夫子針,這塊牌子立於此處是何意?

子針卻是面色如常,解釋說這是我們先君遺命,陳侯不敢忘,故此立牌為證。

石厚的心稍微平靜了一點,但是還是有一絲絲的不安。先君遺命,這麼巧嗎?別是別有用心吧!但是事到如今也無法可想,而且還要有求於陳侯,況且同為諸侯,想來陳侯應該不會將衛侯如何。石厚站立子針身旁,就微有心虛之意。

片刻州籲駕到,石厚引導州籲進入太廟,州籲端正衣冠,手持玉圭,正要行禮,忽聽一聲大喊,“周天子有令,拿下弒君逆賊州籲、石厚,餘者不問!”

頃刻間變故陡生,太廟左右湧出陳國軍士無數,都是州籲已被拿住,石厚心有預感,仗劍爭鬥,可惜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時也被陳國兵士擒住。

州籲所帶衛國兵士,還在太廟外觀望,只聽見太廟裡吶喊聲聲,心說這怎麼話說的,祭祀起來還急眼吵起來了?

子針此時拿出石碏血書,對這些衛國軍士高聲宣讀,這些人這才明白,原來是老上卿石碏設計,原來當初國內的流言都是真的是真的啊!這些人自回衛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