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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對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記起來了,自從與宮中做起胭脂水粉的生意後,我覺得這官場資訊有必要掌握備用,便隨口吩咐過銀笙注意收集一下相關資料,沒想到這丫頭這麼認真,打聽得一清二楚,更難為她還隨時記得。我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不當地下黨還真是可惜了,要是我有能力,真想把她送到抗日戰爭時期好好培養成一級特工!

“你不擔心嗎,小姐?”錦書問道。

“沒什麼好擔心的,錦書,別說是小姐我,就是你和銀笙,也得你們自個兒說了算,咱們不想做的事,誰也強迫不了!”我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無意外地看到錦書感動的淚和銀笙微動了一下的肩膀。

三夫人是個豬腦子,我爹可不笨,他既然讓那些公子王孫在這院裡出入了這麼久,沒道理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把我嫁給一個白痴,我倒要看看他會怎麼做!

不出我所料,才吃過晚飯,有下人來傳話,說是我爹在書房等著見我。

進到書房,只有他一個人在那裡背手站著,我叫了聲爹後,靜靜地立於一側,他不說話,我亦不說。我偷偷看著他,這個男人經歷了多年的沙場征戰,那些崢嶸歲月也令給他的臉刻上了比常人更多的風霜,雖然剛滿五十,卻已在顯老了,兩鬢都有了星星點點的白髮。

半晌過去,他方才說道:“我凌家的女兒個個聰明伶俐,你三個姐姐,還有兩個妹妹都沒有令我失望。在我們大容朝,官宦人家的女兒也得有好才華、好名聲,才能嫁得好人家。”

怎麼那麼囉嗦,直說不就得了,不知道他還要扯多遠,我乾脆接下話頭:“爹爹如此說,可是想為女兒找戶好人家嫁了麼?”

“你也不笨!”他打量我幾下,接著說道:“聽兩位夫子說你學業還不錯,早點好好學習,也不會弄得如今這個樣子,爹想為你找戶好人家都難!”

我心下冷笑連連,你從未問這個女兒的生死,也從沒找人教過,怎生學好?面上卻不動聲色。

見我不說話,凌暮天問道:“昨日我聽到你那丫環,叫什麼來著對了,是叫錦書的在花園唸詩,潞州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潞州女兒惜顏色,行逢落花長嘆息。這詩是你作的?”

這詩怎麼叫錦書抄了去?還念給凌暮天聽到了!我否認道:“不是,不過是聽人傳誦,覺得寫得好,這才抄了來。”

“哦!”凌暮天輕輕點了點頭,“想你也作不出這樣的好詩來!既然分得清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你也不笨,要好好學學人家!”

“是什麼人說女兒笨,爹你信麼?孃親生前教過女兒,謙受益,滿招損,這句話曾經讓女兒受益非淺,不曾想這天京城和潞州不同,竟有人將女兒的自謙當作了無知,添油加醋傳揚了開去,令凌府蒙羞,然則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別人要偏聽偏信那就由他,女兒也不想辯解,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女兒是何等樣人,自會有公論。”

我辛辛苦苦裝小白只是不想和他們爭,卻不曾想這些人倒要把我嫁給一個白痴,簡直欺人太甚!

我的一席話,字字珠磯,聽得凌莫天一愣一愣地,半天才猶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其實我娘是什麼樣的人,爹還不清楚麼,我身子弱長年臥床,打記事起孃親就在床前教我讀書識字,算起來也學了近十年,在潞州舅舅家也曾有幸拜得一高人學琴,我的琴技如何,岑先生、七皇子、平王他們都知道。我不想表現得太好,只不過是不願意招惹是非罷了。”

“你說清楚,會麼叫不願意招惹是非?這家中還能有什麼是非不成?”凌暮天眼睛一眯,冷然說道。

“爹是一家之主,有沒有是非當然你最清楚不過,沒有那是最好了,我只不過隨口說說而已。我性子淡漠,不想與人攀比,倒被人看輕了。我雖比不得別人出口成章,但要論起才藝,卻也未輸於人。”

“你倒很有信心!”凌暮天說道。

“別的暫且不說,單是琴技一項,在岑先生的教導下,如今已超過了七皇子,爹若不信可以問先生。”

“我自會問他,你也騙不了我!”凌莫天摸摸鬍鬚,點頭說道。

我施禮退下,到了門口,轉過身來,看到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我。“爹爹,女兒離家四年,如今回家不過幾月,還想多呆些日子,不想這麼快嫁人,還請爹爹成全。”說罷不待他回答,我轉身走出了書房,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唸那一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以凌暮天的精明,我不信他會把我嫁給那個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