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無語,且走得很慢很吃力。“姑姑可是有什麼心事麼?”紫萄一直跟在芩兒手底下做活,難得的勤奮,芩兒也很喜歡她。
此時她這樣問,芩兒自然也沒防著什麼,不禁嘆息道:“自從上次小主說要將沛雙姑娘遣出宮去嫁人,這主僕二人之間就怪怪的,只怕是生出了什麼嫌隙呢!”
“不會吧;姑姑。”紫萄驚得合不攏嘴:“莫不是會像皇貴妃與瓜爾佳常在那樣不會的,小主與沛雙姐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這麼些年的扶持與共,難道沛雙姐真因為小主的一句話而寒了心嗎?可說到底,小主也是為沛雙姐好
出宮出宮怎麼也比在這裡苦熬歲月強啊!”二人走進欽安殿,紫萄嘴上的話就沒斷過。芩兒四周環視了一圈,確定無人,才惋惜道:“小主性子沉穩,可偏沛雙是個嘴上沒有把門兒的。有話也好,有氣也罷,都是不吐不快憋不住的。為此得罪了宮裡好些人,就連皇貴妃身邊的小旦子也沒少受她的氣。
這樣一來,小主哪裡還敢把她留在身邊啊,豈不是真要斷送了自己在宮裡的好人緣不成?雖然我也覺得沛雙的心還是忠的,可沒辦法,小主斷然是容不下了。這樣一來,咱們這永壽宮裡難免氣氛就不和諧了,指不定生出什麼亂子來。姑且著吧!”
芩兒與紫萄說著話,手上的功夫也沒耽擱下,盡數將如玥所需的東西一應準備妥當。才又回頭對紫萄說:“小主必然是已經決意好了,只是,這話還未傳出來,你可不許多嘴。讓沛雙聽了去,怕是又要哭上好幾日了。”
紫萄連連點頭,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姑姑放心,紫萄不敢多嘴。”
“那走吧!”芩兒與紫萄並著肩旋身,正瞧見一個人立在殿外。只了一眼,芩兒的心就沉了下來:“沛雙,你怎麼在這裡?”
沛雙愣了好久,神情冷寂,恰如這冰天雪地的凜冽蔓延開來,只滲進芩兒與紫萄心底。紫萄好不容易從僵持又驚惶的臉上擠出一個微笑:“沛雙姐,你怎麼來了?”
“是呀,沛雙,你不是留在宮裡服侍小主麼?”芩兒也趕緊轉移話題,恨不能將自己的舌頭吞進去才好,隔牆須有耳這麼淺顯的道理,她這在宮裡數十年的老馬也竟會失蹄。
“小主身邊不需要我伺候,才讓我來欽安殿。來姑姑已經備辦妥了,欽安殿也裡也不需要我伺候了。”沛雙的語調很平淡,彷彿一串話說下來,每個字都是同一個音調。
可她越是平靜,芩兒就越不安心。緊著走上前兩步,勸道:“方才我們說的話不過是胡嚼,你可別往心裡去。到底我們幾個人之就數你跟隨小主的時日最久,小主必然也是最疼你的。”
“哦!”沛雙淡淡的應了一聲,旋身就奔了出去。好似一個人方才還很鎮定,只是下一個瞬間,就那樣不平穩的衝了出去。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紫萄,你快跟著去,可別出什麼事兒才好。”芩兒也急了,緊著吩咐紫萄去。紫萄機靈,一邊喚著沛雙的,一邊快步趕了上去。
“雪地難行,你們當心點啊。”芩兒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從秋到冬的這幾個月,是永壽宮眾人過得最累的幾個月。誰也不挑明如玥與沛雙不睦這層薄紙,安分小心的服侍著。可偏就是今天,不知怎麼的芩兒還是闖了這個禍。
心裡正難受著,卻是樂喜兒在前頭帶路,襲兒扶著如玥翩然而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宮婢。芩兒趕緊迎了上去,立在欽安殿前向如玥告罪。“小主恕罪,芩兒今日可算是闖了大禍。”
如玥聞聽大禍兩字,眉心一緊。再四周唯有她一人在,心裡已經有了梗概:“可是沛雙又聽見了什麼?”
不想如玥這麼快便猜到了,芩兒只得垂首點了一下頭。“方才我與紫萄說話,不料沛雙姑娘也跟來了,所以小主,這可怎麼辦才好。她心裡那股子怨氣還未消散呢,指不定這會兒又躲去哭了”
如玥仰起頭,忽然覺得天上的雪漸漸停了。好久才有一小片雪花徐徐落下,而腳下的積雪也並不算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與沛雙的緣分或許太淺,到不了盡頭的那一日。何況合久必分,已經是司空見慣了的尋常事,稍後我找到合適的人家自會安排她出宮的事宜,你們也不要在提及此事了。”
著如玥決絕的表情,襲兒自然不用再勸解什麼,只隨著她走進祈安殿上香祈福。芩兒默默站在殿外,與樂喜兒大眼瞪小眼的對望,終究誰也沒有說出自己心裡的不舒服。
可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很不安,似乎將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一般。就連如玥也是強自鎮定,才上完香,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