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而笑:“可有一樣,無論怎麼樣,你都不許過於操勞傷神。後宮妃嬪這樣多,總有能幫上手的。”
皇帝的話才說到這兒,皇后的心就咯噔一下。生怕皇上會將此事託付給貴妃,忙接著道:“皇上說的正是。依臣妾來,誠妃跟在皇上身邊許久,辦事兒也穩重。如貴人素來細心,倒也是信得過之人。貴妃雖也擅長安頓調停,可身負協理六宮的重擔,還要照顧瑩嬪的龍裔,想來也是分身乏術。不若就交給誠妃、如古人幫襯臣妾操持,皇上可好?”
“也好,那就讓誠妃多擔待些,領著如貴人好好跟著你分憂就是了。”皇帝多有關懷之意,皇后的心也情不自禁柔軟了些。
襲兒端著藥湯子,恭順立在門外,聲音透著辛酸:“皇上恕罪,皇后娘娘該用藥了。御醫吩咐過,服藥的時辰萬萬不能錯過。”
“端進來就是。”皇帝沒有要走的意思,鬆開了皇后的手道:“讓朕來餵你吃。”
“臣妾不敢勞動皇上大駕,還是讓襲兒喂吧。”皇后露出為難的神色,勸道:“時辰尚早,不若皇上移駕哪位妹妹那裡坐坐,品品茗,也總歸是好。臣妾身上病氣重,過給了皇上,那可怎麼是好?”
皇帝接過藥碗,執意道:“你與朕夫妻這些許年,也難得朕照料你一回。更何況朕身強體健,百無禁忌,哪裡有這麼容易就病倒。”說著話,皇帝舀了一勺湯藥吹涼,遞在皇后口邊。
遲疑了片刻,皇后還是喝了下去:“多謝皇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小半碗藥湯下去,皇后的額上就冒出一層密密的冷汗。
“慧清,你怎麼”皇帝話音未落,皇后的臉色就漸漸泛起青紫色。襲兒上前一步,慌忙勸道:“皇上,您還是先行回宮吧,皇后娘娘她想來是藥力發作了。奴婢猜測,皇后娘娘必然不願您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就請皇上先行回宮吧!”
皇后忽然死死掐住腹部,雙手的力道大的將腹部按癟下去好大一塊。“皇上,您快走吧,臣妾不想你見我這個樣子皇上”
“娘娘,娘娘您忍忍吶”襲兒痛哭流涕,哀求道:“皇上,您還是先請吧”
皇后忍不住痛楚,來來回回的於臥踏上打滾兒。皇帝不下去了,連忙去扶她。誰知握住了皇后的手臂,似有凸起的小蟲湧動一般,驚的皇帝失措的鬆開了手。“常永貴,速速去請御醫來。”皇帝吆喝了一嗓子,門外的常公公緊著應了一聲,撒退就跑。
“臣妾無礙,皇上不必憂心。”皇后一句話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說完整。皇帝不忍,重新握住她的手臂:“這樣兇猛的藥力,你有怎麼挺得住。何不讓御醫斟酌減輕分量?”
襲兒哭著訴道:“皇上有所不知,只因娘娘體內的成蟲已經不少。倘若藥的分量太輕,反而只能促使它們發狂,更加肆意的吸食娘娘的血漿,唯有下這樣重的藥,儘快將它們驅逐體內,再慢慢進補不遲。”
皇帝連連嘆了幾口氣,終究是說不出什麼來。待石御醫感到之時,藥力也發揮的差不多了。皇后奄奄一息的躺在臥榻之上,眼睛半闔,艱難勸皇上道:“臣妾無礙,還請皇上不要過分憂心。”
石御醫從頭到尾又將皇后的病況說了個詳盡,皇帝只不住的頷首,終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待著皇后睡下,皇帝叮囑了襲兒幾句,這才痛心的離開。
“去,請如貴人出來。”皇后強忍著身體的痛楚,喚了襲兒。
石御醫垂首立在床榻一邊,並不敢抬頭多什麼。
如玥一早便躲在了內寢一角,通往另一個廂房的雲母石屏風後。皇上與皇后的言談,她都挺進了耳朵。
“皇后娘娘。”如玥規行矩步的停在皇后床榻邊:“皇上難得來,您又何苦?”“是本宮自討苦吃。”皇后似笑非笑:“石御醫開得藥方,本就是三日一副,今日的確不該服用。”
“恕微臣多嘴,這藥力兇猛,娘娘實在不該冒險。”石御醫也是捏了一把汗,皇后昨日才服過,方才又服,常公公去太醫院請他時說的不清不楚,著實嚇得石御醫去了半條命。
這會子見皇后娘娘無礙,石御醫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些。
“本宮的身子,能耗到這個時候,也知足了。”皇后仰頭,似不想落下淚來。好半晌才道:“如玥,皇上的話你可聽得真亮?”
“是,皇后娘娘,如玥聽得一清二楚。”如玥恭謹向前一步,俯身替皇后蓋好錦被。豈料皇后一把攥住瞭如玥的手:“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心自然大。若你想要皇上感同身受,明白你的苦楚,就必然要皇上親眼所見方才能成事。道聽途說,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