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少次要她命的機會?”
那一夜這三個字飄進易闌珊耳中,開始無限次回放,唯有咬緊了嘴唇才能止住幾欲衝出眼眶的眼淚。
翟欽卻是一副泰山崩於前不改色的樣子:“大哥想說什麼,便直說吧。娘娘聽著呢。”
傅遠地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視線落到一旁的椅子上,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坐下:“這可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我要從頭說起。”
和傅遠地距離拉開了,易闌珊的心緒才稍微平定了些。翟欽回身拉住她地胳膊,扶著她坐下。又是擋在她面前,做她地屏障,讓她稍微心安。
傅遠的這個故事地確很長,很長。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耍雜耍的少年,名叫阿鎖。被宣召進宮表演的他,竟和尊貴無比的公主成了朋友,這實在讓他恐慌。公主待他十分和氣,還大方地賞賜了他許多宮中的魚。他歡歡喜喜地帶著這些魚回到戲班裡,本想著這些魚若是煮了,夠師父師孃師哥師姐師弟師妹加餐好幾天的了。宦官卻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們,這些都是皇上院子裡的魚,是聖魚,要好生伺候著,若是養死了,就要他們拿命來抵。阿鎖很害怕,想讓公主把魚收回去,可是公主忘記了阿鎖的存在,再也沒有傳過他進宮。饒是萬般小心的伺候,那些魚,還是一條接一條的死掉了。於是,師父師孃師哥師姐師弟師妹都被抓了起來,他也是,被毒打了好幾天,連印泥都省掉,沾著身上還溫熱的血,手摁在文書上留下手印,各自發配到天涯海角。許多次,阿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然後,他竟然活了下來,還從苦力營中逃了出去。他不計一切地活了下來,有了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他
他依然只是一個卑賤的,不被記住存在的人。
對她來說,他永遠都是那樣一個人。
傅遠輕輕地笑著:“偽造身份,逃脫天罰,你看,你又多了一個殺我的理由。”他微微前傾身體,偏著頭,視線繞過翟欽落在易闌珊的臉上:“你要殺我嗎?”傅遠笑得很輕狂:“殺了我,誰替你去殺蘇木無憂?!”
到了這一刻,易闌珊終於明白過來:最後一個問題,便是他囂張的底牌。
只要手下無將,不能掌兵,這個男人便能肆無忌憚地做出各種無法無天的事情,全然不怕天罰。
天,不敢罰他。
否則,大胤的天,就會塌了。
卷三 相見未及相思好 第二十六章 決戰
傅遠甚至痛痛快快地承認了自己給蘇木無憂送了一張過期的邊防圖,邀請他攻打大胤。
“這不是一個很完美的合作嗎?他需要一場戰爭,我也需要。”傅遠反問易闌珊。
“大胤和羌人都不需要這一場戰爭!”易闌珊以為自己在叫喊,實際上她的聲音小到站在身前的翟欽都聽不清。
傅遠卻聽到了她在說什麼,並立刻笑起來:“不要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嘴臉。”他很平靜地指出:“你不是叫翟欽去燒糧草嗎?”
翟欽驚得眉毛一跳。
傅遠悠閒地給自己倒一杯茶:“這裡好歹是我的軍營,你們說話還是小心謹慎一點得好,我不能說事事通曉於心,偶爾還是能聽到那麼隻言片語。”
傅遠並沒有悠閒多久,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喊聲:“走水了!走水了!”
傅遠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翟欽緊跟其後,易闌珊也衝出了屋子。失火的方向並不是糧草庫,他們略放了一下心,轉過臉去,看到火焰張天的地方,是兵器庫。
火燒得並不久,只是恰好燒掉了一多半的箭。
傅遠幾乎要把牙咬碎了:“好一個蘇木無憂,居然想得到這招。”
羌人的突襲立刻發動了。這一次的規模可不同上一次,即便是呆在遠遠的軍營裡,易闌珊也能聽到廝殺聲,隔著厚厚的關牆,她也能感受到戰場上的狂亂與肅殺。
這一次,絕不是什麼合作。更不是什麼演戲!
傅遠站在城頭看下去,密密麻麻計程車兵不懼生死地往這裡衝,很顯然。蘇木無憂賭上了羌人剩餘地所有家當,博的是一場大勝。或者一場完敗。
好氣魄!你以為我就不敢和你賭嗎?傅遠站在城頭上回頭看,反正這萬里河山,勝不是我的,敗也不是我地!
緊裹了肩上的傷口,傅遠拿起一把大刀。。就要下城樓。其餘地將領們也清楚元帥沒有說出口的話語:看羌人那不要命的打法便知道,今天是最後一戰了!
走到一半,傅遠突然回身抓住一個人:“你不用去。待我出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