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白筱跟你什麼關係?”
蘇蔓榕別開眼,他搭在車門上的手,手背青筋突起,像是在努力剋制著什麼,她突然抬頭,淡淡地迎上他急切的目光,勾起唇角:“她是紹庭的妻子,我以後的妯娌,不然,你以為她還能是誰?”
徐敬衍動了動嘴唇:“當年那個孩子——”
“哪個孩子?”蘇蔓榕冷笑,似想起了什麼,反問:“那個孩子,你不是早就知道是誰的了嗎?”
“”徐敬衍突然就紅了雙眼,看著她臉上寡淡的笑容,近乎諷刺。
“不是你親自拿著孩子的頭髮去驗的DN嗎?難道那份鑑定報告的結果你忘了?”
蘇蔓榕強忍著身體的顫抖,她也是個普通人,不是沒有怨氣,當年,當徐家的人把那張紙摔在她臉上時,她的解釋都成了令人厭惡的狡辯,她跟他的孩子,驗出來,卻跟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多麼可笑的結果。
徐敬衍聽她這麼說,心中升騰起無盡的苦澀,還有說不出口的難堪。
“既然那個孩子是政東的,你現在還來設想什麼?白筱,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蘇蔓榕咬字清晰,徐敬衍臉色難看,看著她:“那個孩子呢?”
“死了。”蘇蔓榕眼底有淚水浮動,她對上徐敬衍的雙眼,“早死了,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
徐敬衍杵在那,就像一盆冷水從天靈蓋澆下,全身冰冷,死了,那個孩子死了嗎?
蘇蔓榕一把推開了他,上車,關上車門,手心,早已溼了一片。
如果白筱就是那個孩子,他又想幹什麼?想要認回孩子嗎?她聽說,他好像一直沒孩子。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果輪迴呢?
蘇蔓榕發動了車子,不再去看車外的人一眼,踩下油門,車子飛馳而去,匯入了車流裡。
——————————
白筱在車裡打了個噴嚏,鬱紹庭側頭,看了她一眼:“感冒了?”
他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攥著她的左手,說這話時,手上的力道稍稍加大。
“不是。”白筱扯過兩張紙巾,吸了吸鼻子,不是感冒:“可能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鬱紹庭換車了,剛才出巷子看到這輛體積龐大的攬勝,白筱一時沒回過神來。
比起之前的賓利歐陸,攬勝的空間很大,白筱往後座瞧了眼,應該能並排坐下五個半鬱景希,想到小傢伙頭貼著紗布貪吃蛋撻的樣子,白筱忍不住彎起唇角,望著鬱紹庭開車的樣子:“我們這是去哪兒?”
“”
鬱紹庭依舊不肯透底,只敷衍地回了句‘到時候就知道了’。
“搞得這麼神秘”白筱猜不到,現在不是吃飯時間,那麼,不可能是帶她去吃燭光晚餐。
白筱想起了一件事:“外婆說不想來這邊生活。”
鬱紹庭抬眼看向後視鏡裡垂著眼睫、情緒有些低落的白筱,說:“找個信得過的保姆,過去照顧老人家。”
外婆不肯來豐城,她又不放心老人家的身體,鬱紹庭的建議,無疑是折中的好辦法。
白筱靠在座位上,眯眼望著外面的路景,漸漸,昏昏欲睡,腦袋一耷一耷,倒最後,真的睡著了。
當她的頭要歪向車窗那側時,一隻骨骼雅緻的大手伸過來,輕輕地,貼住了她的右臉,鬱紹庭放緩車速,把她的頭攬向自己,白筱蹙了下眉心,卻也順著他的動作倒向左側,最後靠在了他寬厚的肩頭上。
——————————
近黃昏,有溫暖的陽光從窗戶落進來。
白筱睡得迷迷糊糊,耳邊有細微的動靜,感覺有手輕撫她的臉頰,輕輕一沉,像是衣物覆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車內,就她一個人,低頭,身上蓋了男人的西裝外套,呼吸間,是她最熟悉不過的味道。
白筱剛一下車,便看到鬱紹庭從邊上一間屋子裡出來,打著電話,瞧見她,掛了電話走過來。
“醒了?”他垂眼,望著她一覺睡醒後顯得紅潤的臉色。
她還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鬱紹庭,不管是眼神,說話的口吻,還是動作,都帶著刻意的溫柔,令她受寵若驚。
僅僅是被他這麼注視著,她的心跳都莫名地加快了。
白筱剛醒過來,還有點昏沉沉地,方才忘了看一下手機,發現天色有點暗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