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校門口,徐敬衍主動提出送白筱過去。
白筱得知他住在悅華酒店,跟她和蘇蔓榕約好的地方相近,也就沒矯情,坐上了徐敬衍的車。
徐敬衍開的這輛車是堂侄徐恆的,上車後,車內溫度高,他把外套脫了放在後座。
半路上,徐敬衍擱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白筱探身拿過來遞給徐敬衍時,不小心瞄到來電顯示,夏瀾,他的妻子?
“嗯,在開車放心,沒什麼事大哥早上已經回去了記得按時吃藥好,再見。”
按掉了電話,徐敬衍側眸,發現白筱眼中的好奇,淡笑:“我太太的電話。”
白筱點頭,從剛才兩人講電話的語氣來看,他們夫妻兩哪怕不恩愛,但婚後關係也一定很融洽。
“就在這裡停車吧。”白筱指了指路邊的一個站牌:“前面是巷子,開車進去不方便。”
徐敬衍看了一眼,果然,前面是條狹隘的小巷子。
車子緩緩停下,白筱下車,瞧了眼不遠處的悅華酒店,透過車窗跟徐敬衍道別:“開車注意安全。”
“好。”徐敬衍沒立刻開車走人,而是坐在車裡,看著白筱的背影漸漸遠去。
直到白筱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拐彎處,徐敬衍才重新發動車子,他的手剛握住換擋桿,一輛香檳色的轎車在他前方停下,駕駛座車門開啟,他看清下來的人,瞬間,所有的動作都變得僵滯。
蘇蔓榕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長款風衣,面容姣好,舉止溫婉大方,她鎖了車門就朝小巷子走去。
徐敬衍握著換擋桿的手收緊,想要下車去,卻突然,雙腿像灌了鉛一般。
她從車窗邊經過,就像昨晚跟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幕,何其之像,不曾為他停留,哪怕一秒。
後視鏡裡,他看著她走進了巷底,走進了那一家咖啡館裡
突兀的手機鈴聲作響,徐敬衍彷彿從夢中驚醒,雙手拂過自己的臉,往後閉眼靠在座位上。
時隔這麼多年,再次想見,二度碰面他一直都沒忘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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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咖啡館坐了沒多久,蘇蔓榕也進來了,門口的風鈴隨著她推門的動作叮嚀作響。
蘇蔓榕一入座,就注意到了白筱左手腕上的玉鐲子。
一樣的鐲子她也有一隻,是當年,她嫁給鬱政東前一晚,鬱老太太進她的房間親自為她戴上的。
據說,鬱老太太一共打了三隻玉鐲子,準備給自己三個兒媳婦。
誰又曾想到,有朝一日,其中兩隻鐲子會戴到一對母女身上,看似傳奇,說出去卻不是光榮的事。
白筱也發現蘇蔓榕盯著自己的手鐲看,很快,就跟蘇蔓榕想到一塊兒去了,下意識地把手放到桌下。
母女成了妯娌哪怕她不認蘇蔓榕這個母親,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點了喝的沒有?”蘇蔓榕先開口,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聲音也很輕很柔,彷彿怕驚到白筱一般。
白筱要了一杯白開水,蘇蔓榕看她眉間有幾分倦意,想到昨晚的事,關切道:“昨晚沒睡好?”
“”白筱搖頭:“剛才逛了一圈,有點累,你找我,什麼事?”
白筱直奔主題,蘇蔓榕關心的話哽在喉中,嘴唇囁喏,‘哦’了一聲,低頭開啟手提包翻動。
一本存摺被推到白筱跟前時,她抬頭,擰眉:“什麼意思?”
白筱的態度冷淡,甚至有略略的不悅,蘇蔓榕生怕她起身離開,忙解釋:“媽媽沒有別的意思,你先看看。”
白筱看了她一眼,翻開存摺,入目的是一連串的零,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一百萬。
“這些錢你先拿著,就當零花,要是不夠,再跟媽媽說。”蘇蔓榕雙手交握著,神態,略顯侷促,深吸了口氣,說:“我之前把名下財產都拿去做投資了,等過些日子律師擬好檔案,我再拿給你簽字。”
蘇蔓榕可能因為緊張沒說清楚,但白筱大概已經聽懂了她的意思。
合上存摺,放回到桌上,沒有絲毫的喜悅,白筱道:“我不缺錢,你都拿回去吧。”
“”蘇蔓榕道:“不是筱筱,你別誤會,媽的錢,反正以後都是你跟苡薇的。”
“那就都給她吧。”白筱神色如常,心裡卻有點酸澀,這筆錢真的是她的嗎?如果她們沒在鬱家相遇,如果她沒要跟鬱紹庭結婚,蘇蔓榕會認她嗎?不,那樣,白筱就只是白筱,而不是誰的女兒。
也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