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藺謙會去辦。”鬱紹庭看了看腕錶,心裡還記著事。
“人家是因為景希受的傷,作為家長,怎麼也得當面去道謝。”白筱很不贊同他這個態度,說著,還低頭問鬱景希:“景希,你說,是不是該親自去謝謝你的救命恩人?”
鬱景希連連點頭,狗腿地說:“老師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鬱紹庭橫了他一眼,小傢伙心虛地移開目光,換做以前,不榨乾你最後一滴水就謝天謝地,還湧泉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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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中的司機已經脫離危險,左腿部多處骨折,對方是個實誠的人,不但沒責怪鬱景希,還囑咐他以後過馬路時要看紅綠燈,鬱景希在白筱的示意下,把剛才去樓下買的水果籃子拎給司機,嘴甜地又是說對不起又是說謝謝。
鬱紹庭進來後,問候了司機幾句,就藉口接電話出去了,一直都沒再回來。
在病房裡呆了會兒,白筱領著鬱景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盡頭處的鬱紹庭。
他確實在打電話,因為隔著有段距離,白筱只看到他的薄唇翕合,卻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
“小白,你等會兒記得告訴爸爸,你不想讓我去首都知道嗎?”鬱景希語重心長地交代。
白筱心疼小傢伙的不安,晃了晃兩人緊握的手:“說好了要買軌道跑車的,我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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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鬱紹庭打電話的是鬱老太太。
可能是學校通知了家裡,老太太一聽到金孫出車禍了,嚇得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抖著手給兒子打電話,得知孫子沒事,捂著胸口直喊菩薩保佑,平靜下來後,又忿忿地控訴梁惠珍的不道德,居然想偷偷帶走鬱景希!
剛才在民政局裡,老太太給鬱紹庭打得那通電話,說的便是梁惠珍提出要帶鬱景希去首都生活的事。
“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好。”鬱紹庭說。
那頭,鬱老太太還是發現兒子語氣裡的一絲絲煩躁和不痛快:“小三,你不開心啊?”
“沒有。”鬱紹庭轉頭,看到不遠處的母子倆,“就這樣吧,掛了。”
鬱景希跑去隔壁的洗手間解手,白筱在外邊等,看著走過來的鬱景希,才想起了一件事!
突然間她明白了為什麼鬱紹庭表情不善:“現在民政局也下班了,要不明天上午我們再去一趟。”
鬱紹庭望著白筱道歉的模樣,想到剛才在病房裡她被梁惠珍斥責的一幕,湧起隱隱的心疼,很陌生的情緒,又夾雜著無能為力,因為太多橫在他們之間的秘密,令她甚至沒有辦法大聲地告訴所有人她才是孩子的母親。
以前的他無所畏懼,現在卻不得不顧慮她的感受,那些齷齪的事情一旦公之於眾,最受傷的便是她跟孩子。
因為在乎了,所以不願讓她多掉一滴眼淚,但現實卻又一再地捉弄著他們
鬱景希從洗手間溜出來,看到鬱紹庭,討好地叫道:“爸爸!你打完電話了呀?”
鬱紹庭忽然彎身,把兒子抱了起來,鬱景希一聲驚呼後,摟著鬱紹庭的脖子,受寵若驚地咧了咧小嘴。
“還不準備走?”鬱紹庭轉過頭,看著白筱道。
“走。”白筱忙點頭,然後手被握住,牢牢地,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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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飯,鬱景希連動畫片都沒看,很自覺地做了作業,不等白筱催促,就上樓洗了個戰鬥澡。
等白筱跟李嬸收拾好廚房,回到主臥準備洗漱,卻發現鬱景希搬著小枕頭跟小棉被一晃一晃地走進來。
白筱把東西接過來,小傢伙甩了拖鞋,熟練地爬到被窩裡,拿過遙控器開始看電視,扭頭說:“你去洗吧。”
鬱紹庭在書房辦完公事,走進主臥,沒看到白筱,倒是瞧見一頭鳩佔鵲巢的小尾巴狼。
“爸爸,你忙完了?”鬱景希掀了被子下來,套了棉拖,跑到茶桌邊倒了杯開水,遞到鬱紹庭跟前。
鬱紹庭在沙發坐下,解了襯衫的袖釦,瞟了眼還沒離開的鬱景希:“作業做完了?”
“都做好了。”鬱景希異常乖巧,“爸爸,你想吃蛋糕嗎?我幫你去樓下拿。”
鬱紹庭喝了口白開水,淡淡道:“不用了,回去睡吧。”
鬱景希哦了一聲,跑到chuang邊,重新要爬上去,聽到鬱紹庭說:“是回你自己房間。”
“”
鬱景希覺得委屈,扭頭,眼巴巴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