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艱難地睜開眼,視線聚焦後卻沒第一時間看向白筱,而是望向她的身後,氧氣罩下的嘴動了動。
“外婆,你說什麼?”白筱把耳朵貼過去。
“祈佑”外婆喉間咕嚕著,白筱只聽清這兩個字。
她順著外婆的視線回頭,看到的不是裴祁佑,而是站在自己後面的鬱紹庭。
老人家想要抬起手,望著鬱紹庭,嘴裡不停地說著什麼,白筱心疼,忙握住她的手,“外婆,你要什麼,告訴我就好了,我幫你去做。”
“祈祈”外婆的眼睛固執地落在鬱紹庭身上。
聽到這裡,白筱不得不相信老人家認錯人了,不過也難怪,裴祁佑已經很多年沒回黎陽,老人家記憶裡保留的依舊是那個穿著T恤牛仔的少年,而且年紀大,看東西難免會發生偏差。
等護士把外婆推進病房,看到鬱紹庭要走,白筱心急之下攥住了他的手。
帶著薄繭的掌心乾乾地,很溫熱,手指修長,形態很好。
鬱紹庭低頭望著那隻緊緊拉著自己的微涼小手,然後抬眼看向白筱。
白筱收回自己的手,望了眼病房裡的老人,明知道那個想法有些可恥,但她還是想試試,她咬著牙,像是孤注一擲般對上鬱紹庭黝黑的眼睛:“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鬱紹庭半眯起眼,雙手兜在袋子裡,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那一瞬間,白筱覺得自己就像是跳樑小醜,哪怕這個男人一直抿著嘴沒說話,但他的眼神卻彷彿能看透一切,她甚至認為他一定在心裡暗暗嘲諷自己。
白筱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你可不可以扮幾天我的丈夫?”
見他沒點頭,卻也沒說“不”,白筱只好硬著頭皮解釋:“我跟我丈夫關係不是很好,最近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不想讓我外婆操心我的事,我怕她承受不住。”
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跟裴祁佑的那段婚姻。
難以啟齒,有難堪,也有辛酸。
但為了外婆的生命安全,白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她盯著鬱紹庭的眼睛,“只是在我外婆面前裝一下,出了病房你還是你,我保證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和工作。”
鬱紹庭靜靜地望著她,然後轉身走了。
白筱沒有喊住他,自己這個想法本來就是荒謬,他不答應在情理之中,只是看著電梯門合上,那張如神匠精雕的臉龐消失在視線裡,她心裡還是有失落。
悄聲回到病房,白筱脫了鞋子,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失神。
如果外婆執意要見裴祁佑,她是不是該花錢去租一個?既然外婆能把鬱紹庭錯認為裴祁佑,那她再托葉和歡或秦壽笙找一個形似的男模應該不成問題
想著想著,睡衣襲來,白筱的眼皮慢慢掉下來。
白筱沒睡多久就醒了。
老人家手術後精神頭不錯,差不多她睡醒的時候也醒了。
“筱筱,祈佑呢?我剛才還看到他在的。”老人家一醒來就滿屋子的找人。
白筱一邊替她擦臉一邊臉不紅氣不喘的扯謊:“他公司有事,剛才手術結束就去上班了。”
病房的門忽然被敲響,聽起來很有禮貌的敲法。
白筱剛要去開門,門自動開了,而外婆已經先行驚喜地喚道:“祈佑!”
鬱紹庭已經換了一身西裝,整個人都透著梳洗過後的清爽,他手裡還拎了個水果籃,當聽到老人的叫喚,他立刻走到床邊,把水果籃擱床櫃上。
哪怕他從進來沒喊老人一聲,卻足以讓老人有些激動。
當老人抬手時,他配合地握住,然後在床邊坐下。
“筱筱還說你去公司了,”老人家說著,頗為埋怨地看了眼一旁的白筱,“就知道忽悠我。”
白筱扯了扯嘴角,看向鬱紹庭挺拔寬厚的後背,有些訝異也有些欣慰,訝異於他會去而復返,欣慰於他願意配合她來演這出戏,這出荒唐之極的戲。
“最近有個專案,不過已經交代下面員工去做了。”
鬱紹庭的聲音很沉,可能習慣了一貫的強硬冷漠,此刻來哄老人,顯得有點彆扭。
可老人家聽了先是欣喜,爾後是擔心:“你這麼來醫院看我,會不會耽擱你工作?”
“不會。”
察覺到鬱紹庭跟老人說話的僵硬,白筱忙上前圓場。
“外婆,我說他忙吧,你又怪他不來看你,現在他來了,你又擔心耽誤他。”“你這丫頭!”老人嗔了白筱一眼,卻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