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房間門口,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她推開門進去,直奔床櫃去拿醫藥箱,那個藥箱其實是幾年前她給裴祁佑準備的,她當然也很清楚會藏在哪裡,房間的紗簾拉攏著,光線昏暗,像是很久都沒人住過。
床頭上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合照,是他們兩個的,照片裡兩人的笑容忽然變得很刺眼,白筱移開目光,蹲在床櫃邊,拉開抽屜取藥,卻沒有找到醫藥箱,而是一個精緻的半島鐵盒。
白筱沒有去開啟,相反地,彷彿那裡面有洪水猛獸一般,立刻合上了抽屜。
她站起來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房間門口的裴祁佑。
“為什麼不開啟來看看?”他幽黑的眸子盯著她問。
“沒有那個必要了吧?”白筱轉開臉,視線尋找著醫藥箱:“你把藥箱放哪裡了?”
裴祁佑定定地望著她,良久都沒有回答。
白筱也懶得繼續找,從他的身邊走過就要出去,裴祁佑卻伸手拉住了她。
“放手。”白筱偏頭看他。裴祁佑凸起的喉結動了動,望著她的目光有些遲緩,但還是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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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間出來,白筱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糟糕。
她沒有拿創可貼下去,但裴母的血已經止住了,包著一塊紗布。
白筱找了個藉口,沒吃晚飯就離開裴宅,她離開時,裴祁佑就站在二樓目送她的背影。
很難得,他沒有追上來。
回去的路上,白筱看到一家電影院門口的小黃人海報,進而記起自己還欠鬱景希一份像樣的禮物。
讓司機停了車,她在附近的商場轉了一圈,最後買了一個小黃人文具盒和一套印著小黃人的保暖內衣。
剛到家,白筱的手機就響了。是鬱景希的專屬電/話。
白筱放下購物袋,按了接聽鍵:“景希,有事嗎?”
“哦,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忘記明天晚上我們約好一起吃飯的?”
白筱看了看自己剛買的兒童內衣,聽著他軟糯糯的聲音,好了心情:“沒忘,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給我的嗎?”鬱景希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但礙於旁邊的男人,還是很淡定地說:“謝謝小白。”
茶几上遞過來一張紙條。
鬱景希瞟了眼又靠回沙發上看雜誌的男人,照著紙條上的內容一板一眼地念道:“小白,明天吃好飯,晚上可不可以去你家,我有作業不會做,你能教教我嗎?”
“你爸爸呢?他不是可以教你嗎?”
鬱景希眼珠子骨碌一轉,“我爸爸很忙的,他可能明晚還要加班呢!”
“要不星期天你再來家裡吧,晚上回去的話不方便。”
鬱景希幾乎要脫口而出“那我可以在你那裡過夜啊”,但接觸到身邊男人的眼神立刻就乖乖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鬱景希有些不高興地看著鬱紹庭:“爸爸,你跟小白約好明晚吃飯怎麼沒提前跟我說?”
鬱紹庭合起雜誌,從沙發起來,又無視了兒子充滿控訴的質問。
那邊,鬱老太太已經準備好晚餐,鬱總參謀跟鬱首長也從書房出來。
鬱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家人不管再忙,一個月總要抽出那麼幾天時間回大院住。
鬱紹庭一下飛機就直接到了這裡。
晚飯接近尾聲時,又到了鬱老太太的專場。
老太太替吃得滿嘴都是飯粒的鬱景希擦乾淨,鬱景希立刻甜甜地說:“謝謝奶奶。”
鬱老太太對這個孫子是心疼極了,話題很自然地又往小兒子身上延伸:“你看看,連你兒子都比你明白事理,你現在都三十四了,再一眨眼就四十,怎麼就不讓我安心呢?”
鬱首長忍不住幫弟弟說話:“其實像小三這樣年紀的男人最受年輕小姑娘喜歡。”
“那我怎麼不見年輕小姑娘往你身邊湊?”鬱老太太虎著臉瞪二兒子。
鬱首長低頭吃飯,再也不插嘴。
今晚一直沉默的鬱總參謀發話了,看向鬱紹庭:“你不喜歡錢家姑娘那類的?”
“是呀,特別不喜歡。”鬱景希一邊咬著雞腿一邊口齒不清的回答。
小孩子在飯桌上說的話一向是被忽略的。
鬱總參謀直視著鬱紹庭:“那你倒是說說,你稀罕哪類的?”
“反正不是錢悅悅那類的。”鬱景希一邊用小肉手剝著蝦殼一邊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