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著他的肩膀想起來,他卻握住她的手,包裹在大手掌裡,本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就這麼待著,別亂動。”
他的聲音透著慵懶跟倦意,微微露出青色的下顎抵著白筱的額頭。
哪怕跟裴祁佑戀愛那會兒,白筱都沒被這樣擠在轎車座位裡抱過,她目之所及就是他凸起的喉結,偶爾滑動一下,給她一種很性感穩重的感覺,漸漸地,她也不反抗,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口。
口鼻呼吸間是他身上的淡淡菸草味,白筱學著他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就像是尋到了一處淨土,沒有任何吵雜,沒有任何紛爭,也沒有任何煩惱,只有平穩的心跳聲。
這一刻,她忘記了他們尷尬的身份,她只是她,而他也僅僅是他。
不知這樣待了多久,頭頂響起他低沉的嗓音,“說話。”
“嗯?”白筱含糊地應了一聲,整個人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忘了身在何處。
“這些天都幹了什麼?”
他堅毅的下顎摩挲著她的額頭,白筱被他的鬍渣蹭得有些難受,眯著眼抬手去撥開他的下巴。
結果小手卻被他捏住,鬱紹庭聞著她頭髮上的香味,莫名地心安。
白筱的臉頰被輕輕拍了幾下,清醒過來,從他的懷裡退出來,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臉被燻得紅彤彤的。
鬱紹庭斜眼看著她,“擦一擦口水。”
“啊?”白筱下意識地去摸嘴角,果然溼噠噠的、黏糊糊的。
他胸前的襯衫上有一小塊水漬。
她悻悻然地抽了紙巾把嘴角擦乾淨,因為睏意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
“上樓去睡吧。”
白筱推了門下去,剛一站穩,身後的轎車就飛馳而去。
她久久地站在樓下,看著轎車消失的方向,一個荒謬的念頭竄入大腦——
他們這樣子算是偷/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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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筱醒過來,葉和歡正端著一杯紅酒翹著二郎腿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
面對葉和歡帶著某種探究的眼神,白筱坐起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沒見你起這麼早過。”
“你還真別說,要不是你昨晚在樓下的那一出擾得我春心蕩漾,我至於輾轉反側徹夜失眠嗎?”
白筱看了看葉和歡,掀了被子下車,隨口說了句“不正經”。
葉和歡穿著跟她那身昂貴的水貂毛外套極不搭的人字拖跟在白筱身後,“你真跟你學生他爸搞上了?”
“整天就知道胡扯。”
“我胡扯?你照照鏡子,眼梢帶春,面色紅潤,不是發春的跡象是什麼?”
白筱直接把一塊溼毛巾拍在了葉和歡的臉上。
葉和歡抓掉毛巾,孜孜不倦地說:“如果你真喜歡他,我倒也支援你們一塊兒,確實,比起裴祁佑,他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還大半夜的來樓底下找你。”
白筱沒有說話。
葉和歡想了想說:“筱筱,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堅定的想要離婚?”
白筱抬頭從鏡子裡看著她。
“如果不是出現了另一個男人,你也會這樣義無反顧地轉身嗎?”
感情的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白筱也許看不明白,但葉和歡還是多少看懂了一些。
“我”白筱發現自己居然語塞了。
葉和歡拍了拍她的肩,也不逼她,轉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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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照例去裴宅陪外婆。
“親家老太太在屋子裡呢!”容姨給白筱遞過來拖鞋。
等白筱擰開門把手,就看到外婆正在收拾東西,看到她進來,笑著朝她招手,“既然你來了,就幫我整理一下東西,年紀大了,稍微動動就腰痠背疼的。”
白筱看著床上的衣物,還有一個大布袋,“外婆,您收拾東西做什麼?”“回家啊!”
白筱立刻想到了裴老太,外婆卻搖頭否認了她的猜測。
“是我自己想回去了,我大半輩子都在黎陽,住在這裡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那您怎麼也不跟我商量一下?”白筱的聲量不禁高了起來。
“現在不就是在商量了嗎?又不是以後都不見了,你要想我,就去黎陽看我。”
白筱:“可是您的身體”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外婆拉過她的手,“而且我住在這裡也不方便,當時答應親家母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