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老闆樣子的中年男人,身邊跟著兩三位拎著公文包的下屬。
中年男人走過來:“剛還說鬱總去哪兒了,原來在樓下”說著,曖/昧帶笑地望了眼白筱。
白筱猜測這位老闆應該是跟東臨有業務往來,所以,當對方的視線投過來,她友好地衝對方點頭致意。
倒是鬱紹庭神色如常,單手插兜,另一手自然地垂在身側,跟對方打起招呼,談的無非是公事。
從內容上不難判斷,剛才鬱紹庭就是跟他在樓上開會。
兩個男人說了會兒,鬱紹庭突然轉頭,跟白筱介紹:“這位是海建集團的黃總。”
白筱朝黃總伸手:“黃總,你好。”
黃總笑著握了握白筱的手,看向鬱紹庭:“過幾天就是我孩子的生日宴,到時候鬱總可要帶家眷捧場。”
“一定。”鬱紹庭臉上掛著客套的淡笑。
等鬱紹庭帶著白筱去停車場,黃總還站在東臨門口,眯眼看著兩人的背影,感嘆地說:“老了啊!”
“黃總您才壯年,哪兒老了?”旁邊的助理好言奉承。
“是心老了,再也做不出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兒來,這年紀越大,做事就越畏手畏腳。”
助理望了眼鬱紹庭跟白筱離開的方向:“難道剛才那位就是雜誌上寫的——”
在大公司裡,上班族最常看的就是雜誌,有時尚雜誌、財經雜誌,自然也不缺乏八卦雜誌,一個人看到了一則稱奇的新聞,往往會一傳十十傳百,所以,助理在來東臨之前,也從同事那兒看了一些報道。
雖然報道沒指名道姓說出那個跟妻子堂妹暗通曲款的男人,但在這個全民八卦的時代,只要稍微在周邊問問,立刻就能知道報道里提及的徐淑媛是誰,當年又是誰娶了徐家唯一的長女。
“真是看不出來,不過這年紀,我原以為怎麼著也已經二十七八了。”助理嘀咕。
“這男人看女人,講的是眼緣,況且人家小姑娘的家世好得很,鬱三選女人的眼光這叫一挑一個準。剛才開會前他還問起我是不是認識元盛新聞報社出版集團的股東,我也就在之前一次飯局無意間提到,他就惦記上了。”
黃總說著,橫了眼涉世未深的助理:“你們早上在辦公區傳來傳去的那本雜誌,就是在元盛集團旗下。”
助理像是明白了什麼,卻又覺得不太可能,黃總哼笑一聲,兩手負背,慢悠悠地轉身,“這年頭,開報社也不容易,一不留神就得罪個什麼權貴,最倒黴的情況是,一下子得罪一大群,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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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瀾看到雜誌上那篇報道,還是因為她大堂嫂興沖沖地來醫院找她,把雜誌丟在她的被子上。
“阿瀾,我們夏家沒徐家跟鬱家有背景,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大堂嫂那揚眉吐氣的樣子,讓夏瀾心生不好的預感,嘩嘩地翻閱雜誌,終於在第十八頁看到了讓她頭痛的內容,半真半假的報道讓她臉色難看,指著雜誌上的照片問大堂嫂:“這哪兒來的?”
“這是我跟蓁寧要的。”大堂嫂在床邊坐下,拍拍夏瀾的手:“文章也是請雜誌社最好的寫手撰稿的。”
夏瀾的大腦嗡地一下,聽到大堂嫂沾沾自喜的話,她差點破口而出:“誰讓你們幫忙了?!”
“還是前兩天,有個記者來壹週週刊面試,說因為徐家施壓,她堅持想要發表關於徐六的報道而被辭退,要不然我也想不到這個主意。”
壹週週刊正是夏瀾的一位堂弟創立的,當時她已經跟徐敬衍結婚,徐家在背後幫了不少的忙。
而如今,這本週刊卻曝出了徐家的家醜
“徐六現在為了那對母女吵著跟你離婚,我們倒不如先把事情捅出去,讓社會大眾看看,他們徐家的兒子做了什麼,還有,也讓鬱家看清楚,他們新討的兒媳婦是個什麼德行。”
夏瀾盯著報道上那幾張圖片,耳邊是大堂嫂得意洋洋的聲音:“還有你那個大嫂,太拎不清了!那可是把她女兒逼死後搶走她女婿上位的小三,她倒好,反過來幫她們母女來對付你,這回,讓她好好醒醒腦!”
“夠了。”大堂嫂聽到夏瀾開口,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夏瀾又說:“你確定這是在幫我嗎!”
“這怎麼了?”
夏瀾捏著那本雜誌,苦笑:“堂嫂,你找人寫這篇報道前,怎麼不先去查查清楚?”
“查什麼?”
“你知道白寧萱現在在哪兒嗎?